天色将黑,王晖吩咐军士安下营寨,就地埋锅造饭。以便休整人马,天亮后继续走镖。
黄继业、施常珍等人已得自由,便萌生退意,正要悄然离去。陈双与众人相识一场,颇为投机,上前与众人告别。王晖随后跟来,命令虎卫军将众武林人物围在中心。王晖道:“那十五万两镖银下落不明,在没有找回之前,你们任何人都有嫌疑。你们要想排除嫌疑,就只有跟我一道,找回镖银。”
吴师德道:“你也太不讲理了,你自己弄丢的银子,凭什么要我们跟你们找?”
王晖脸色一沉。道:“我没说过要跟你讲道理,我最后说一句,你们要是不经我允许,擅自离去的话。我便将你们当作江洋大盗,上报朝廷,到时候你们就成了全国通缉的要犯。”
霍山和刘一魁一直被封住嘴,适才得黄继业相救后,终于取了麻核。霍山道:“你这是滥用职权。”
王晖道:“随你怎么说,你们要是敢走,就是杀官拒捕。”
黄继业道:“算了,我们帮他找回银子再走吧。”
霍山道:“要帮你帮,我没那心情。师妹,我们走。”
那少女道:“你走吧,大师兄,我要留下来。”
霍山眉头一皱。道:“这里没我们的事,留下来干什么?”
那少女道:“师兄,难道你想当江洋大盗,被全国通缉吗?”
霍山怔了一怔。道:“我们不是江洋大盗啊。”
那少女道:“谁能信你呢?”
霍山沉默了,怒瞪着王晖。
王晖道:“只要你们能合作,我不再绑你们。等找到那批银子,我们这趟镖安全送达剑门后,我申报朝廷,重重地奖赏你们。”
那少女道:“谁稀罕你的奖赏?你只要不给我们乱安罪名,就是求之不得了。”
王晖哈哈笑道:“还是这小姑娘明白事理。”又吩咐道:“准备吃饭!”
众人不能全身而退,只得留着。吃过晚饭,众军士把守在四周,王晖、张勋等却回营帐内安寝。
黄继业、吴师德、施常珍、霍山、刘一魁和那少女安排在一座营帐内,与虎卫军的营帐隔得稍远了些。
陈双寻思着黄继业等人被无故留下,心下必有委屈,便想去探访这几人。吃过晚饭后,陈双溜到黄继业等人的营帐外。正要进去,却听施常珍的声音道:“黄兄,你当真要帮他们去寻找那十五万两白银吗?”
陈双心中一凛。暗想:“黄继业为人不错,但不知他是个说过话不算的小人,还是个言出如山的君子。我不防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陈双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听着。只听黄继业忧愁地说道:“要找回镖银,谈何容易呢?我也是没别的法子了,先来个缓兵之计。”
陈双心道:“缓兵之计?”
只听施常珍道:“我就知道黄兄不会甘于受人摆布。”
黄继业道:“我小腿上中了三剑,轻功施展不开,肯定逃不掉的。我所以选择留下来,等伤势复原了,再想法子逃走。”
霍山愤愤地道:“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连累到我们了。”
那少女道:“大师兄,你别怪黄大哥,他是因为我受的伤。”
霍山急道:“那你留下来,是因为他?”
那少女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叫我做忘恩负义的人。”
刘一魁却道:“大师兄就是多心眼,师妹你也别生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坚决和你站在一条线上。”
陈双心道:“霍山和刘一魁果然话很多,真该堵上他们的嘴。要是他们能不说话,世间一定清静得多。”
施常珍道:“我们还是想想,怎样逃走吧。”
霍山却道:“师妹,你给师兄交个底,你是不是喜欢那姓黄的小子?”
那少女忽然脸颊绯红,面色焦急。道:“大师兄,你……你说什么呢?”
黄继业道:“霍山兄,此事关系匪浅,请你自重。”
霍山道:“关系匪浅?谁跟谁关系匪浅?我怎么就不自重了?黄继业,你明明知道我放不下师妹,我一心一意要保护师妹。你想横刀夺爱,却想不到高明的办法,就故意让伍光福刺伤,使这等鬼蜮伎俩,骗取师妹同情你、感激你是不是?”
黄继业怒道:“霍山。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时伍光福要非礼这位姑娘,伍光福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他是十恶不赦的强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遇到这种事,但凡有点正义之心的人,都会挺身而出。我如果不出手制止,眼看着伍光福肆意乱来,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霍山道:“好!这么说,你当时舍身相救,不惜给伍光福砍了三剑,是出于正义之心,你对师妹并无暧昧之想,是不是?”
黄继业道:“我黄继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更清楚现在的处境,我事业未成,功名未就。我向天发誓,我对这位姑娘只有敬重之心,若有半点非分之想,我不得好死。”
霍山冷冷一笑。道:“这么说,不管当时伍光福想要非礼的是我的师妹,还是其他女子,你都会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地去救?”
黄继业心头一怔。大声道:“正是!不论是什么人,我都会救。”
霍山道:“很好!”他转头看着那少女。道:“师妹,他的话你都听到了,他救你并非因为爱重你,换成别的姑娘,他也一样会救的。”
那少女只觉得心思在渐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