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向二人打量了一眼。心道:“马老伍都放进来了,就两个人而已,能构成多大的威胁?”道:“两位请进。”
伍光福和陆光寿将马栓在屋檐下,走进大堂。两人见到大堂里许多陌生的面孔,有些适应不来,伍光福年纪较大,倒还十分沉得住气。陆光寿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生,应变较慢,有些面嫩,被大堂的酒气热气一熏,脸颊红了起来。
马老伍走向二人。道:“我看两位老兄像是咱山西老乡,我的酒是多了点,眼睛还没花。不知我看错了没有?”
伍光福向马老伍打量了一眼,惊喜交集。道:“哎呀!还能遇到老乡啊,真是太巧了,我老家是祁县的,老哥是哪里人氏呐?”
马老伍道:“我家是汾阳的,一年前创建了汾阳酒庄,如今押运五百斤酒去洛阳。你来偿偿我酿造的汾酒。”
伍光福道:“还在屋外,我就闻到酒香了。只是无功不受禄,不太好吧。”
马老伍道:“伍兄弟,千万别这么说。你只管放心喝,今后行走江湖,若遇到酒国中的朋友,请代老哥宣传汾酒的好处,我感激不尽。来,先干一碗。”
伍光福道:“老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说话之时,接过了酒碗。伍光福端起酒碗,拿到鼻子之前闻了一闻。道:“酒气如此浓郁,想必味道是绝好的。”说完话,干了一碗。伍光福吐了口酒气。道:“这酒还真有些力道。比我以前喝的汾酒味道更纯。”
马老伍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我今天就占了两样。来,我陪兄弟干一碗。”
马老伍倒了两大碗,与伍光福对干了。道:“我们出门在外,也没什么带的,就带了些腌制的羊腿、兔肉。伍兄弟请随便用。”
伍光福道:“马老哥盛意拳拳,我要是再客气,就是不给马老哥面子。”伍光福拿了条兔腿,撕扯着啃了起来。
他一转眼,见到侧立大堂内的许多人,脸色微微一变,扔下兔腿,生气地不吃了。
马老伍奇怪地道:“伍兄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马老伍是个大老粗,实在看不懂啊。”
伍光福哼的一声。却道:“我以为马老哥为人厚道,想不到你是个吝啬鬼。”
听到这话,不但马老伍莫名其妙,就是大堂内的众人也都觉得难以索解。马老伍邀请王晖与众人喝酒吃肉,这事大家亲眼所见,亲耳听闻。从马老伍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确是厚道之人,绝非吝啬鬼。
马老伍皱眉道:“这却是从何说起呀?我们从酒庄出来,没带什么山珍海味,就只这些,若是不合兄弟口味,你请直言便了。如何却要怪罪?”
伍光福道:“马老哥,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请我吃肉喝酒,是看在我跟你是老乡的份上,我很承你的情。但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大家行走江湖,讲的是个义字,该当不分彼此才对。你因为我是你的老乡就只请我,却冷落了这么多的朋友,你要不是吝啬,就是不讲义气。”
陈双再也忍耐不住。道:“这位伍兄弟,你是误会马老板了。我有句公道话,必须要讲。你还没来之前,这位马老哥三番五次地请过我们了,马老哥热情得很,绝非对朋友冷落不管的人。”
伍光福愕然半晌,向马老伍一抱拳。道:“哎呀!我还真是错怪马老哥了。你们不要劝我,我必须自罚三碗,给老哥陪罪。”伍光福说完,倒了一大碗酒,昂起脖子便喝干。
正要喝第二碗时,马老伍一把拉住他手。道:“兄弟,你如此直率,很对我的脾气。剩下这两碗,我必须陪你喝。”
马老伍在自己碗里倒满了酒,要与伍光福对干。
陈双受他们感染,忍不住插嘴道:“两位都是直率之人。”
伍光福放下酒碗,一拍脑门。道:“哎呀呀!我跟马老哥解除误会,全靠兄弟从旁解说,我必须敬你一碗。”
陈双怔了一怔。道:“我……我没什么,你们不要劝我。”
伍光福端起酒碗,递给陈双。道:“兄弟,你要是不喝,就是瞧不起我。”
陈双本来不经劝,又见伍光福说得实诚,接过酒碗。道:“好,就一碗。”
陈双便与伍光福对干了一碗,陈双想走回张勋这边。马老伍却一把拉住。道:“兄弟,我也得敬你一碗。”
陈双劝不过,只得又喝一碗。但觉那酒入口极醇,喝下之后,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陆光寿接着说道:“大哥,我师哥敬的酒你喝了,我做师弟的岂有后退之理?我也敬你一碗。”
陈双道:“我不能喝了。”
陆光寿却不肯饶他。陈双两碗酒下肚之后,有些飘了,便接过酒碗。道:“这是最后一碗。”
张勋在旁边看得清楚,马老伍等人喝过酒,吃过肉都没事。说他们在酒里肉上下了药,自己吃过解药,所以不会晕倒,本来是说得通的。可为何伍光福和陆光寿喝了之后也没事呢?显然马老伍的酒里没有下药,酒里没有古怪。
张勋见陈双被缠住,见陈双已有醉意,怕他喝不下去,便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