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秦桑决定留下来与黄河三侠等人一道培养黄宜。如今且说六人商议着手寻找西施华佗救治黄宜之事。
六人在丹山军马场逗留了一夜,不觉时光飞逝,天已大明。一夜未曾进餐,都已感到饥渴难耐。忽听得军马场西边的草丛里传出一阵嘶嘶之声。
汪远洋耳力最强,立即就发现了,只见他脸上微微一变。道:“三弟、四弟,你们去看看那草丛下面浮动的是什么东西。”
其他五人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杂草乱摇,草丛深及腰腹,看不清下方是何东西。但一定是草丛下面有东西在打滚。
黄云龙和崔剑鸣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向那深草丛中窜跃而去。只见两道灰色身影疾驰而过,两人均是在草尖上轻轻一沾,稍加借力,便向前跃出数丈,行动极是迅速。
秦桑叹道:“要是我的轻功能有他们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汪远洋道:“秦兄弟无须自卑,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数十年的勤修苦练。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是玩不得半点虚假的。”
秦桑叹了口气,深悔以前没用心练武。道:“汪大哥,倘若我从此刻开始勤奋苦练,能到达多高的境界呢?”
汪远洋道:“武功修为一靠勤奋,二靠天赋。倘若天赋有限,只要肯刻苦用功,下了多少苦功,便得到同等的回报,达到的境界自然也有上限。但勤能补拙,比不用功当然强得多。若是天赋异禀,而不肯用功,也很难有所成就。只有天赋既高,又肯下苦功磨练的人,武学修为才能不断跃升,能达到的境界实非常人所能料及。”
秦桑心中凛然,暗暗赞佩。听了这话之后,觉得自己无论下多大的苦功,武功修为也都无法再有所跃升,叹了口气。道:“武功非我擅长,有点根基,强身健体,关键时刻护身保命已然足矣。”
汪远洋道:“秦兄弟机灵顿悟,在武功上有所不足,便果断放弃,往别的方向寻求成就。此乃大智大慧之举。”
秦桑道:“多谢汪大哥指点。”心下寻思:“不错!我不擅长练武,也没那天赋,此后须当往别的方面发展。那么我就不要羡慕功夫高强的人了。”
只听嗖嗖嗖的一阵急响,黄云龙、崔剑鸣忽然向深草丛中发射铜钱和蚊须针。那铜钱只有拇指指头那样宽大,质地较轻,风都能吹走。蚊须针和绣花针一般大小,也十分轻盈。但经那两人以浑厚内力催送出去后,竟如利剑快刀一般。瞬息间便放倒了一大片野草,比用刀割的还齐整。野草一倒,地上露出光秃秃的一片,忽见两头灰色的獐子窜跃而出。
众人惊异地叫了一声。原来是两只獐子躲在草丛下方争食,摇动了野草。黄云龙发射铜钱割断野草,獐子失去了遮蔽,便跳了出来。
汪远洋喝道:“围住它们!捉来杀了,烤着吃!”
汪远洋、秦桑、卫双青一齐奔去,与黄云龙、催剑鸣五人各堵住一方,顿将两只活蹦乱跳的獐子围在中心。霍山抱起昏睡的黄宜,一手扶着他折断了的脖子,生怕闪伤了,却是慢慢的挨过去。
那两只獐子仿佛知道面临大敌,如果不能溜掉,便难逃烟熏火燎之厄。都龇牙咧嘴,竖起尾巴,显露出十分凶悍的神态。
黄云龙道:“这可不是困兽之斗吗?”话音刚落,手一扬,三枚黄铜币从手指缝中急飞而出,打伤了一头獐子。崔剑鸣使蚊须针打伤了另一头獐子。两头獐子连声怪吼,但腿脚已断,无法站立。黄、崔二人都是先打伤獐子的腿脚,令其无法逃跑。若非如此,那两只獐子只消窜到深草丛中去,便不易找出。
卫双青摸到两块石片,运劲掷出,将两头獐子打得脑袋碎裂而死。秦桑提起两只獐子,拿出尖利匕首,就地剐去皮毛,开肠破肚。
其他几人拾来枯草干柴,烧起了一堆大火。六人将两头獐子拿到火上熏烤。不多一会儿,便烤出油脂,冒出阵阵香味。等烤得熟了,以匕首割肉吃。
不多时,便将两只獐子吃了个罄尽。六人饱餐一顿,精神大振。黄云龙打了个嗝,伸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油脂。道:“虽然没有酒,稍显美中不足,但能吃到如此美味,也算有口福了。”
崔剑鸣道:“不错。这原野上土生土长的猎物果然比家中饲养的鲜美的多。”
卫双青道:“要是家中饲养的,必然深受宠爱,可又舍不得杀了。”
秦桑道:“还记得我做秦家寨寨主之时,曾饲养了五头花豹。不听话的时候,我就用皮鞭抽,打得他们唯我的命令是听。却从来没想过要杀来吃掉。”
汪远洋道:“好啦!无关紧要的事,我们就不扯了。现在大家一起想法子,看怎样去找西施华佗,求她大发慈悲,治好黄宜。”
那五人都默然不语,埋头沉思起来。一阵清风吹过,传来几丝凉意。这六人夏末秋初之际到的大沙漠,不觉时光飞逝,延误至今,已是八月间了。
八月以后,昼短夜长。只见军马场边的几座大山上渐渐起了浓雾,眼看又将天黑。
黄云龙道:“大哥,这里众人当中,以你年纪最大,江湖阅历最广。你来发号施令,我们都听你的。”
其他人均道:“对!对!是该汪大哥领头。”
汪远洋却道:“咱们既不是领兵打仗,又不是山寨中的草寇,用‘发号施令’四字有欠妥当。我看不如这样,大家先说说各自的意见,我年纪要老一些,多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