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人啦!害死人啦!”中年妇女拼命重复着这几句很容易抓住人们耳朵的话语,在小院门前不停哭喊着,到了后来她索性一屁股坐在担架边上哭天喊地起来。
要不是地上都是坚硬的碎石,她估计都要开始撒泼打滚了。
而她这番闹腾的效果也很明显,很多不明就里的村民都被她吸引来了。没过多久,小院外的空地上就站满了人。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眼前这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剩下的少部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然后就自己添点油,加点醋地跟旁边的人讲了起来,一时之间,小院门前喧闹不休。
看着眼前这一幕,中年妇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她吸引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去就要让那好戏正式上演了。
她端坐起身子,暂时收了那眼泪,然后通红着双眼握住了盖住担架的那块白布的一头,接着用力往下一拉!
“我去!”
“是死人!”
“好恶心啊!”
“小孩子别看。”
阵阵惊呼在一旁响起,带着骤然而至的惊慌、恐惧。
只见那白布下的担架上赫然是一具露着上半身的中年男子的尸体。让人惊恐的是,这具尸体脸色铁青,面容扭曲,眼斜嘴歪,一副死前遭受了无穷痛苦的模样。再看他的身上,遍布被撕咬的伤痕。这些伤痕有些愈合了,留下深深的印痕,有些还没有愈合,依然有丝丝血迹留在外面。
从那咬痕和残留着的基础明显的牙印可以看出,他这一身伤痕是某种凶猛的兽类造成的。
在惊慌了片刻后,周围围着的人群慢慢地镇定了下来,一部分人被吓跑了,一部分捂着眼睛,侧着脑袋偷偷打量,唯有几个胆子大的在探着脑子仔细观察这具尸体。
“这不就是那天那个偷牛贼么?”
“你是马大胆的妹妹!”
两道惊呼几乎不分先后的响了起来,而这两道声音瞬间将人群点燃了。
偷牛贼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当时也是轰动了一阵子,只是后来就没了消息,大家也就慢慢地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今天这偷牛贼竟然再次出现了,而且是以尸体的方式出现!更重要的是,这偷牛贼竟然是马大胆妹妹的男人,也就是他的妹夫。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砰、砰、砰!”
中年妇女开始砸起门来:“开门,你个死老头子给我开门!你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就没事了么?我告诉你,你家的杨安还有你的那条狗害死了我老公!今天我要他们偿命!可怜我老公啊,不过就是偷了头牛而已,结果把命给搭上了,他死得冤呐!”
这哭诉声极响亮,但是听在所有人的耳中就是透着一股子假意,仿佛就是为了哭而哭,听不出什么哀伤的感情。
更多人在听了她的哭诉后,心头升起的是一股荒谬。在她的话里,好像自己老公偷牛根本不是一件什么错事,而杨安和将军阻止他老公偷牛才是害死他老公的主因。杨安和将军要是不去阻止他老公,让他老公把牛给偷走,他老公就不会死。
合着偷牛被人抓还有理了?要知道在南溪镇,要是有扒手被当场抓住,那可是会遭到围殴,被人直接打个半死的。
只是这会儿并没有人站出来为老爷子说话,一来是真死了人,二来是这女子的身份。
马大胆这三个字在这片土地上还是有很大的威慑力的。
另一边,那中年女子还在疯狂叫骂着:“死东西,你给我开门!今天你家的那条狗必须给我老公偿命!老娘要把它的狗头剁下来,祭奠我老公!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就没事,我告诉你,我就坐你家门口不走了,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让一让,让一让!都让一让!”张大凡的声音突然在人群外响了起来,随后就看到他胖胖的身子从外面挤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壮汉。
他出现之后,这院门外的声音就小了许多,唯有那中年女子还在咒骂不休。
“别骂了,说你呢,别骂了!”张大凡皱着眉头喝道,“让你别骂了听不见啊?耳朵是不是聋了?”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的事?”那中年女子被他这一喝,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朝张大凡喊道。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马上给我抬上你老公的尸体滚出寒山村!”张大凡毫不示弱地盯着她喊道,“你再胡闹,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女子极为嚣张地说道,“有本事你报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你凭什么赶我走?当时害死我老公的也有你一份,我哥说了,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哼,他不放过我,我张大凡还不放过他马大胆呢!”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张大凡。
马大胆的凶名可是响彻整个南溪镇的,张大凡不过是一个村的村长,他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不仅仅是村民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中年妇女和跟她来的四个黑衣男子也十分诧异地看向了他。
他们之所以这么几个人就敢来寒山村闹事,仗的就是马大胆的名号。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们抬出马大胆的名字,就没有什么人敢不服软的。
但是今天他们却遇到了一个丝毫不把马大胆放在眼里,还叫嚷着不会放过马大胆的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