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说完,没给我接着说下去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我和苏雅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苏雅看了我一眼之后,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那......那我先回酒店里,你进去等着白药吧……”
我点了点头,苏雅便拿着包,搭上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出租车刚启动,可在往前走了几米之后,又突然停了下来,只见苏雅摇下车窗,对我这个方向喊道:“张扬,你要记得好好表现一下,女人都是很容易心软的,把你不要脸、甜言蜜语的那个劲儿拿出来,白药肯定还爱着你,只要她一心软,你就肯定能抱得美人归的......加油!我看好你!”
之后,她又把车窗摇了上去,车租车伴着夜色,消失在我视野的尽头……
虽然苏雅的话说得很轻松,可她是哭着说出来的,这是一种很矛盾的表现,可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很矛盾;在苏雅身上,就不存在什么矛盾了,因为她就是矛盾的根源.......
苏雅离开之后,我也没有选择进去,我想一直坐在这里,等到白药过来打开大门,我觉得我用钥匙打开和白药亲手打开完全是两种概念,因为我像是一个外来的闯入者,而白药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等待的过程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煎熬,甚至我还说得上比较平静,我只是一直抽着烟,一支借着一支.......
我看着对面还在营业的川菜馆,愣了好久,有一个店员负责站在街道上揽客,他对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着菜单,嘴里还念念有词,可大部分人的态度一定是拒绝的,唯有十之一二才会接住宣传单,而在这十之一二的人里,有只有不到一成的人会走进去消费,而且这些进去消费的人应该大部分都是附近住的老主顾,因为他们熟门熟路地坐下点餐.......
所以,这个负责揽客的店员每天的工作效率可能只有不到百分之一,但他似乎没有对这样一尘不变的枯燥生活感到厌倦,反而越来越大声吆喝、也越来越放得开……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面对生活的难得品质,那种品质很难有一个确切的词汇去描述,但应该是有关乐观、向上、适应生活等等交杂在一起产生的,我看着他,他好像也注意到了我,并对我笑了笑......
反正等待白药也还要二十分钟,我干脆起身到了他面前,并趁着路人少的时间点,给他递了支烟说道:“兄弟,抽支烟歇会儿吧……”
他笑着接过了我的烟,但没有放下手里东西的意思,他点上吸了一口厚说:“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哪能说停就停?不过老板人还不错,抽支烟的工夫还是有的……兄弟,你是来吃饭的吗?里边请?”
我摆了摆手:“不是,我就是随便转转,刚好看见你在门口发传单......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感觉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对生活充满热情,这种品质在很多人包括我在内的人身上都不具备,所以我就想来和你聊聊,取取经......”
“害,我当什么呢……”
闲聊时,我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他,看相貌,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穿着一双破旧的靴子,还有许多破洞的牛仔裤,打着耳钉,要是有一头长发,就完全符合该溜子的形象......
当然,我的观察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小习惯,我习惯在和陌生人打交道时,先进行一番观察,然后在心里对他做一个侧写,定义一种形象,没有多余的意思......
他坐在椅子上后,又放下了手里的传单,给我倒了一杯桌上的白开水后说:“我这算哪门子对生活充满热情啊……我只是被生活逼到了城市的边边角角,然后笑着喘息而已……你看我的模样,你觉得我是个做什么的人?”
他看着我,似乎很想知道我的回答。
我停了片刻,然后笑着说:“你不是在这发传单吗?”
“那是现在,我被生活逼到了城市的角落里而已......我问的是之前,你看我像是做什么的?”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他,满脸胡渣,大概已经很多天没清理过仪容仪表了,而且外套也染了很多油渍,看上去也很多天没换过衣服了,除去这些,也找不到什么有特殊意义的标志......
微微愣了愣,我试着说:“难道你之前是搞艺术的?”
他一拍大腿,大笑了好几声,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笑过之后,他恢复了严肃状态,点头说:“你看的没错,我之前是干过乐队的,做贝斯手,时不时还要兼职主唱……但乐队没了,又没有别的本事,只能做点兼职,满足基本生活......所以嘛,哪有那么多热情、乐观态度......都只是被逼无奈后,选择好一点的适应方式而已,我总不能哭着发传单吧?那还有哪个顾客愿意进来吃饭......哈哈......”
我没有笑,因为这是一个不那么好笑的故事,只是抽着手里的烟,再一次听到了了别人生活的故事……
沉默片刻,他又说:“对了,刚刚看你在对面的小院门口坐了很久,还有一个漂亮姑娘,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呢?”
“哦,她有事,先离开了,我在这等一个人!”
“等谁啊?我猜又是一个女人......对吗?”
我点了点头,肯定了他。
他看着那颗梧桐树,又说:“我还猜那个女人叫白药,对不对?”
说到这里,我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连忙问:“你怎么知道的呢?”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