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想了想,我突然想出院了,我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还不错,至少没有大动作的时候,还感觉不到有什么痛感......
所以,我想四处找找幻想世界里的那片净土,有纯洁的雪覆盖住的沙滩,有透过云层的阳光,有一个翩翩起舞的天使.......
在这时,医院里的护士来到了病房里,应该是李胜男对护士说了我醒过来的消息,而护士在见到我的第一眼,便克制不住惊讶地感叹了一声:“你能醒过来真算是个奇迹,你被送来医院时由于失血过多,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状态,手术时好几次都差点宣布脑死亡,不过你挺幸运的……”
“幸运?何来幸运一说......”
“由于你出血量太大,再加上最近我们医院的血库本来就紧张,所以完全不足以支撑手术的需求,你要好好感谢一下你的一个朋友,如果不是她自愿献血,支撑起在我们医院从别的血库调血这段真空期,你的生命可能已经消逝了……”
“我的一个朋友?谁?”
护士小姐面露回忆之色:“事情过去有点久了......毕竟已经过了足足两周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要不你等下问问外面等着你的那位朋友吧……”
我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直到下意识地看见走廊上有一处公示牌上写着“上海”的字样,我皱了皱眉头问护士说:“这里不是武汉吗?”
“哦!是这样的,我是武汉急救你的护士,在武汉抢救完毕,让你度过危险期之后,在你那位朋友的要求下,给你转送到上海的这家医学水平更高的医院,我因为了解你的情况,一起跟着过来了,这里的确是上海......你能醒过来也得多亏遇到了代表国内脑科水平最高层次的侯平教授,本来侯教授在国外交流学习,但你的那位给你献血的朋友似乎和候平教授私交不错,联系到了他,帮你做的治疗......”
护士说完,又对着一堆仪器检查了我的基本生理数据,随后像是自言自语着:“你还真的挺幸运的.......”
护士出门之后,我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不用问李胜男,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个给我献血的人是谁,除了白药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任何人,而那位候平教授我也听过大名,本来白药是想介绍给我为路野治疗的,可没想到最后用在了我自己身上,护士说的没错,我很幸运,不过那份幸运全部来自于白药......
不是老天爷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而是白药。
有些事想着想着,便只能剩下痛苦,我知道白药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她真的很累很累了,她想要的生活只是普普通通的茶米油盐酱醋茶,和我一起过着平凡人该有的日子;可我身上所经历的一切都让她逐渐失望,我和平凡开始出现分离,无论是事业还是人生经历,这些苦难带给不了她安全感,只能带给她无边的恐惧,任何人都受不了这种令人绝望的日子,我能理解......
也许我是该放手了……
让她自由,也让我自由。
在这时,李胜男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像信件一样的东西说:“我想你应该很想看看吧……这是白药留下来的信件,她说如果你醒了,那就让我亲手把这封信交给你;如果你三个月之后都还没醒过来,那她就会回来......这封信也没有意义了……”
听完李胜男的话,我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过那封信,因为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也让我琢磨不定,我忽然觉得对我来说,那封信里写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如果白药真的想离开,就她的性格而言,这封信也不会给我带来半点挽留的可能性,看过之后也许只会更加难受;继而我又想到,如果我没有醒过来,那正如白药所说一样,这封信野没有了意义……
如果两者都没有任何意义,那我为什么还要去看呢?
我向来不是个喜欢自寻烦恼的人,所以犹豫了很久之后,我说:“烧了它吧……我想试试换个活法,对我而言,那封信意味着对上辈子的过往的总结,可我又活了一次,所以我不想再回头看了......烧了它吧,让大家自由.......”
李胜男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我的回答极度不满:“你确定你不再看看?而且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命是白药给的,说明白点,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白药的鲜血,你觉得你这辈子有可能和她再无瓜葛吗?想一刀两断未必有点太绝情了吧?”
“想一刀两断的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白药?”
我摇了摇头:“也不是她......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不想解释太多,烧了吧……”
李胜男一下子情绪就激动起来,但一两秒之后,又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手持着那封信,自言自语道:“也对......你们的事情,我有什么立场说三道四?随你吧……以后就算后悔了也别怪我!”
“不怪你......”
......
两天之后,在李胜男的帮助下,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听李胜男说,这家医院是这两年刚建立的,位置就在上海崇明岛上,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岛上的植被覆盖率很高,算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城市,而且房价也算比较低的,当然,这也是就上海而言……
李胜男怕我腿伤还未恢复完全,所以出门时一直在我右边搀扶着我,哪怕我左手还拄着拐杖,所以我的走路姿势就显得有些格外僵硬,走路时,我听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