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说:“您的车是武汉牌照,刚好我和我女朋友也在武汉上大学,这不看着亲切嘛……而且我在这观察了好一会儿了,你好像就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别的大部分车辆都有两到三个人,如果再加上我和我女朋友,可能就坐不下了......看你好像要离开了,所以我才过来,想让你带我们一程......”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答应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正好南京也的确是个适合旅游的城市,带他们一程也没什么。
俩人高兴得快跳起来了,其实让我答应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女孩的名字也叫苏雅,可能是我内心始终对另外一个苏雅有着愧疚感,下意识驱使着我答应......
上车之后,我还是感觉很累,眼皮止不住地打架,接下来的路段还有大概两百公里左右,为了保险起见,我试着问男孩:“你会开车是吗?”
男孩点头,我又往下说:“那接下来这段路你来开可以吗?我是因为有急事去南京的,这里离目的地大概还有两百公里左右,正常行驶的话,估计两个多小时,最多不超过三个小时便到了.......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要不是这会困得实在不行,我是不会在休息站里停下来的,也就没机会带你们一程......说来都是缘分,油钱就免了,接下来你来开,行吗?”
听完我的话,他俩相视一眼,也许的确是为了安全考虑,男孩点了点头说:“我看大哥你的眼圈的确很深,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那就换我来开吧!我们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的青年旅店睡了一夜,现在状态也还好,你赶紧来后面休息会儿吧……”
说着,我们便一起下车,男孩罗也坐上了驾驶的位置,那个女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想他们大概和我一样,也对陌生人有着本能的戒备心理,这都是人之常情。
那个叫苏雅的女孩转头对我说:“你一个人在后面睡可以躺下,也宽敞些......我这里有眼罩,你要不要戴着睡觉,毕竟只有两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睡眠质量还是要提高的......”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眼罩递给我,我也没客气,接过来戴上了,眼里的世界终于变成了黑色,无边的困意恰时从四周涌来,大脑随着车辆的启动也逐渐昏沉......
或许是我真的太累了,刚闭眼边进入了梦乡,恍惚之间,我仿佛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世界没有色彩,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我听见了苏雅求救的声音,但我却看不见她在哪,只能凭借声音去摸索着这个黑暗的世界,脚下的路几乎不能称作为路,有嶙峋的乱石,有坎坷的泥泞......我好像沿着白药声音的方向,越来越近,但她的声音也随着我的靠近越来越微弱,我看不见她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她正在经历着痛苦......
视觉被黑暗封锁,平时走路用不上的知觉、听觉,甚至于嗅觉都能成为我用来摸索道路的工具,我像个爬行动物一样探索着未知的世界,直到我再也听不见白药的呼喊声,我一下子丢失了方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指引我的不是我的手、我的四肢,也不是我的耳朵,而是白药......
黑夜里,我呼喊着她的名字,喊到嗓子都哑了……却得不到该有的回应……绝望的气氛开始笼罩我的整个身体,甚至笼罩了我的灵魂,我像是被黑暗禁锢了,一动不动……
恍惚间,我又听见了旁人的声音......
在要命的窒息感里,我清醒了……
摘下眼罩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再一次见到了光明,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再一次”这个词......
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抖落,眯着眼看见前面的女孩关切地看着我,说:“大哥!你是做噩梦了吗?一直大喊大叫的......我想叫醒你又怕吵到你休息了……”
我望着车窗外飞速向后奔跑的一排树以及刺眼的阳光,这才彻底清醒,明白刚刚只是个梦罢了……我愣神了好一会儿,以至于没怎么听清楚女孩对我说过什么话......
我回道:“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做噩梦了吗?”
稍作停留,她又递给了我一包纸巾:“赶紧擦擦汗吧……”
接过后,我揩了揩脸上的汗水,长叹一口气说:“是啊……是个可怕的噩梦......对了!现在到哪了?”
男孩说话了:“现在已经到安徽滁州市全椒县境内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南京了……要不你再睡会儿?反正我开着车,而且走过这条去南京的高速路,一切都没问题的!”
我有些疑惑:“我才睡了一个小时?”
女孩点头说:“准确来说是一个小时零五分钟,因为你一戴上眼罩就有鼾声了......你应该是累坏了吧……”
我点头又笑了笑问:“你还专门给我计时了吗?”
女孩有些腼腆地说:“不是专门计时......这算是我的一个小习惯,每次有一个或大或小的事件发生时,我总会下意识地看一眼时间,然后记下来,所以你一睡着我便看了时间,你醒了之后我又看了看......”
“不错的习惯!”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又是一副显得有些犹豫的样子……
我直接说:“有什么话要问吗?”
女孩这才说道:“我就是挺好奇你做了什么梦的......还有你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