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两人路过杨汉临家门口,门锁着,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没人回来了。
只是,门上用毛笔写的几行字却是格外扎眼。内容不外乎指责杨汉临不要脸,在外面找女人一类的。
“谁写的这是?啥意思?”卢二爷向跟前走了几步,奇怪道。
他也没回来过,到现在还不知道杨汉临离婚的事。
“那小子离婚了,也许是他几个前大舅哥写的吧,之前说要来找他算账。”郑诚说道。
他这段跟杨汉临联系的也不多,之前就知道他搬家了,具体情况还真不知道。
“离婚了!?”卢二爷一脸懵,连忙说道:“为啥离啊?”
“这不写着呢嘛!”郑诚指了指门上的字,“外面有女人了。”
旁边正好有人路过,听到这话,一个大妈立刻说道:“您还不知道呢!?他那几个大舅哥在这侯了半个月,结果小杨早就搬走了,天天在这骂街。后来找不到人,就干脆往门上写了这些字。
哎呦,刚开始可不止这些,要不是大家拦着,他们还要往门上泼粪呢!现在你往院里看看,都不成样了。
真看不出来,小杨看着那么老实的人,竟然……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那小子!”卢二爷听的目瞪口呆,好一会才一拍大腿,说道:“果然人不可貌相。以前那是没机会吧!”
“卢老哥说的对。”
那大妈附和道:“现在风气变啦!大家都看钱,那小子有钱,小姑娘还不上赶着往跟前凑啊。你说说,这才几年,以前大家的淳朴劲都哪去了?咱年轻那会,哪个不是甘于奉献,坦坦荡荡的?现在的年轻人,不成!跟咱们那会差远了。”
“刘大妈!”郑诚忍不住提醒道:“卢二爷十几岁就出国了,这话您该跟卢大爷讲。”
“哎!”刘大妈愣了愣,接着一拍大腿,“哎呦,我弄错了。你看看,卢老哥可真是没架子,我都忘了你一直在国外生活了。那你们忙,我回去了啊。”
看着刘大妈走了,郑诚有些好笑,说道:“这刘大妈可真会说话啊。”
卢二爷撇了撇嘴,“能不会说话嘛。她儿子大三了,成绩不成,又一直想出国呢。以前就跟我说过让我帮忙弄签证,我没吭声。”
转过来,又说道:“小杨那到底怎么回事?说离就离了?说实在的,我还是不大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那你以为他是哪样的人?”郑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他还是那个人,没变。对人照样老实厚道,没多少心眼。可这又能决定什么呢?
他媳妇也确实脾气差了点,俩人整天吵,那猛的有人对他嘘寒问暖的,心里能不乱吗?再者他也有钱了,选择多了,想的当然不一样。这情况骂几句也该,也该打,但你不能以为他就是伪君子。”
“你想的倒通透。”卢二爷踢了踢门,嘟囔道:“说到底还是钱的事呗。突然有点同情年轻那会的我了。钱这玩意,多了真心没好处,一个用不好就伤人。”
“那你要嫌多,怎么不分人家点?”郑诚笑道。
“我自己挣得。谁想要想的美呢。”卢二爷也忍不住笑了,说道:“过犹不及,我确实贪心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我比那小子好点,他没我年轻那会敞亮。”
“您说的谁也不知道,就算是吧。”郑诚笑道。
“还不信?我”卢二爷嘀咕道。
“有一点他确实不如你,起码你把孩子照顾的好好的。”郑诚有些感慨道。
杨汉临的媳妇带着孩子回老家了,再怎么说,这事对孩子的影响总是不好的。
一边聊着,两人到了门口,各自打开门去了院里。
已经太久没人在这,平常也没人来打扫,院子里早就长了大片的杂草,只是这会天气冷又枯萎了而已。
打扫还是算了,那么多,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再者说,就算打扫干净了也没啥用,来年又成了这样。
打开堂屋门,顿时尘土飞扬,桌子上,门上,哪都落了一层灰。
本想在屋里坐会的,看这架势,还是算了吧!又匆匆锁了门,搬着凳子回了院里。
“这怎么回事!到底谁弄得?”
这边凳子还没坐热呢,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喊声。
好奇之下,郑诚连忙出了院子,一瞧,竟是杨汉临领着一个女的正站在他家门口。看到门上那些字,他们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刚才的喊声,来自杨汉临旁边那女人,现在她也没停。
隔壁卢二爷听到这也出了院子,看了眼斜对面,又有些愕然的看向郑诚。
“这女的就是小杨找的那个?”
郑诚点点头,“好像是,只有打扮不一样了。我之前也没看清,就远远看过一面。”
他大概还是能确定的。只不过这女的打扮变化也太大了,烫的头发,穿金戴银,还一身名牌。不用说,杨汉临买的呗。
“那他眼光不成!跟我年轻那会比差远了。我那会……”
说着,卢二爷像被踩着脚了一般,突然停下了。
“怎么不说了?”郑诚奇怪道。
卢二爷摆摆手,“不说了。又不是啥光彩的事。”
那边不知怎的,杨汉临跟那女的又吵了起来,这下好了,胡同里更热闹了。杨汉临的事胡同里早就传遍了,从七十老太到六岁小孩,基本都知道。现在人家自己到了,又一看门上那些字,不用想都知道有热闹可看。就连正忙着的电工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