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很难受地吞了口口水:“还要等那么久,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嘛。”
“也不久了,午休就剩下一刻钟时间。”吕文烈起身把吃完的饭盒放进餐车的垃圾袋里,说道,“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严主任马上就到,待会儿是......喂!老许你要干嘛?”
许盛也是真性情,哪儿管的着那么许多,放下午餐盒,就径直跑到了台上。
他可顾不上自己的师兄现在什么表情,直接一把抢过鼠标点起了电脑上的:“我知道你爱钓鱼,总喜欢玩些花活,可我是一根筋,受不了这些东西......”
被快速地翻过了几页,最后停在了由湛蓝底色衬托出的“谢谢”两字上。一路掠过他眼帘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压根没写病因。
“就这?答案呢?”
“你也太心急了。”吕文烈知道自己师弟的脾气,也没动怒,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指向自己的太阳穴,“答案自然在我的脑子里。”
“你......”
......
讨论到了这儿算是进了个死胡同,感染的病因病灶那么多,光靠猜恐怕猜到第二场散会都未必能猜出什么所以然来。
但有耐心等答案的,就会有像许盛那样等不及的,之前插嘴的那四个年轻医生这时也没闲着。
老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大三甲的医生,算个臭皮匠不过分,而且数量比三个只多不少。心想着联合一起破了这道题,等事后也能考考那个还远在江平的诸葛亮,为平时受的罪出口恶气。
其实刚才纪清起身讲话的时候,胡东升和徐佳康都准备好了,该在哪儿挖坑,在哪儿等着看笑话,在哪儿一击必杀。
但事与愿违,现在病人所有情况都指向了感染。而那个引起一切问题的根源——感染灶,却怎么也找不到。在传染病学方面,他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既然他们四个臭皮匠合一块儿都没用,那就只有请真正的诸葛亮出山了。
最先坐不住的还是徐佳康,经过四人一合计,最后由他来打这个电话。
“凭什么是我?”
“谁让你运气那么差。”
“猜拳那么多把,能一路输到底的我是真没见过。”
徐佳康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拨通了电话。没一会儿电话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怎么了?”
“祁镜啊,在哪儿呢?”
徐佳康显得很有礼貌,但在纪清他们的眼里就成了不必要的矫情。他们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这家伙竟然还能这么淡定。
一通纠结过后,徐佳康终于说出了实情:“这儿考一道病例,想问问你的意见。”
“哟,脑子卡壳了?”
四个人听到这儿,脸上都或多或少挂上了几条黑线。徐佳康嘴角抽搐了两下,竟然因为自尊心作祟把原先挖好坑的问题说了出去:“病人是个28岁男性,休克状态进的医院,现在问处理方法。”
“休克?”
祁镜现在正坐在袁天驰的车上往明海赶,听着这么一个空荡荡的病例,有些闹不明白:“你们也太嫩了,哪儿有这么出题的?”
“啊,怎么了?”
“挖坑不在多在精,要挖也得在必经之路上挖,挖完还得用草遮起来藏好。”祁镜被他们气笑了,“哪像你们,就这么光秃秃的一句话,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
“好了,你就别和他绕弯子了。”纪清看了看手表,直接把事情原委全说了出来,“就这么个情况。”
“竟然是个变性人?”祁镜倒是来了兴趣,“不错啊老纪,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你先别急着激动,话说刚才你都猜到变性人了,怎么不再往下再问问?”
“问问?问什么?”
“问变性手术的情况啊。”祁镜说道,“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变性手术就只分了男女两种情况吧。”
纪清耳朵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愣了愣,这一愣也让旁边的三人摸不着头脑:“纪清,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纪清似乎听懂了祁镜的意思,把他们三人推开:“你意思是说,选择性地去做这个手术?”
“这种手术就是个整容手术,躺在手术台上的就不是病人,是顾客。手术前做的准备就像是吃饭点菜一样,一切以顾客的要求为准。”祁镜笑着说道,同时心里也在慢慢寻找那个病因,“就是病人想保留什么就保留什么,想要做成什么就得做成什么。”
“还有这种事儿?”纪清知道有这种手术,但没想到自由度那么夸张,“这也太夸张了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现在他的面部表情也非常夸张,以至于周围那三个家伙实在忍不住,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手机,强行按到了免提模式。
“喂,祁哥,你刚才说什么呢?”
“是啊,我们都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他的意思是,这个病人未必是男的。”纪清说了一半,想了想还是觉得想不通,只能让祁镜来接话,“我也搞不明白,还是让他来说吧。”
祁镜把刚才的意思又说了一遍,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只不过在他们看来,性别已经无关紧要了,关键还是在于感染灶上。那种程度的休克找不到感染灶就等于0,用再厉害的抗生素也没用。
“你们说他表皮剥脱?”
“嗯,为了讨论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