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陆青瑶作为名下有田有店的小富婆,想要传一些事,只要一个时辰就能弄得全府皆知。
因此在老夫人派了人来找陆青瑶之前,陆青瑶就已经一脸苍白的躺在了床上。
“二姑娘可能听到了那些话,哭晕了过去,老夫人如今气得很呢。”
花樱兴致勃勃地站在陆青瑶床边说着外头打听到的事,陆青瑶点了下头,看着手上楚衾传来的信。
清荷会原是太后提起,想要给邺王府选婿的,但出了她娘亲的事,陆长籍是断不可能去参加这会的,没了陆长籍,楚衾自然就没有办会的心思,于是便没让管家出去发帖子。
后来太后又提,楚衾便只说自己要等楚翊先娶了妻。
太后是不愿的,楚衾如今十六,是正好的年纪,再拖也寻不到好的夫君,于是便决定自己派心腹嬷嬷给邺王府办。
楚衾便直言办了她也不出场,要回药王谷去,祖孙都上了脾气,太后气得头痛,结果就是楚衾被罚了。
收起信,老夫人派来的嬷嬷便进了院子,三个粗使婆子在后头跟着,就跟来抓人的一样。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孙嬷嬷是当年祖父买进府的,长得五大三粗,并不好看,但却教了老夫人不少东西。
她也懂礼,让三个粗使婆子好好站着不许吵着大姑娘,这才笑着同守在门口的蜜橙道:“蜜橙姑娘,老奴应了老夫人的吩咐,来请大姑娘去世安院坐一会,不知大姑娘可闲着?”
“瞧嬷嬷这阵仗,说是请,不知道的倒像是要压着我家姑娘去做什么似的。”
蜜橙叉着腰阴阳怪气说着,视线从三个低着头的粗使嬷嬷身上略过,带着嘲讽。
孙嬷嬷倒像是没听到的,只手指动了动,她斜睨了眼抱着剑倚在门边的季菀儿,虽脸上带着笑,心里也是对老夫人起了不满。
她原就想一个人来的,偏偏老夫人非说要带三个粗使嬷嬷撑撑场面。
祖母叫孙女去见一面,需要称什么场面。再者说,全府都知道大姑娘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姑娘,就是带着人来了,又有什么用。
“蜜橙姑娘可别这么说,只让她们在外头等着,老奴一个人进去同大姑娘说说话可好?”
红柚从屋里头走出来,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样。
她走到门口,吸了吸鼻子,轻轻拽了下蜜橙。
“姑娘说让嬷嬷进去说话。”
蜜橙闻言瘪嘴有些不情愿得侧过了身,红柚便朝孙嬷嬷行了个礼,“孙嬷嬷请进来,大姑娘她,有些不大方便。”
她说完啜泣了下,让孙嬷嬷心里有些不安。
“红柚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她走上台阶,额头的皱纹也深了许多,看着红柚不解问道。
红柚摇了摇头,手擦了擦眼,“没什么大事,孙嬷嬷快请吧。”
孙嬷嬷见状也只能进屋,越过季菀儿之时,余光瞥到季菀儿动了动手,怀中的剑发出入鞘的咯哒声,吓得她一个激灵,头也垂得低了些。
花樱正站在床边,垂着头,也是难过的样子。
孙嬷嬷见红柚只给她领到了里间,便疑惑得抬起头,见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连唇色都消失了的陆青瑶。
“哎呦,这是怎么了?大姑娘怎么就这样了?”
瞧陆青瑶这样子,比在床上的陆青萍还要严重许多。
孙嬷嬷连忙上前,又见到陆青瑶勉强露出笑,撑着要坐起来,额头上冒出细汗,分明就是真的病了。
“快去叫大夫。哎呦诶,二姑娘病了,大姑娘也成了这般,这到底是怎么了?”
孙嬷嬷拍着膝盖一副痛心样子,低头时却是偷偷抬眼看陆青瑶,见她当真是弱柳扶风的柔弱样子,却是比陆青萍还要真上许多。
“我家姑娘怎么了,孙嬷嬷难道不知道吗?枉我家姑娘对自己妹妹那般好,什么吃的喝的不都多给她一份,她倒好,如今倒是冤枉起嫡长姐了,哪家能有这样事!”
花樱猛地站起身喊道,她年纪小,声音也比常人尖一些,放大了声整个院都能听见。外头的三个粗使嬷嬷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是在说二姑娘?
“花樱,跪下。”陆青瑶拍了下床榻,提气喊道,语气绵软无力,叫人心疼。
花樱红着眼就跪下了,她是真的想哭,夫人才走多久,庶出姑娘就知道出来冤枉人了,这还找了老夫人撑腰,还不是仗着夫人走了,如今家里是老夫人当家作主。
孙嬷嬷只愣了会,便回过神,面色也有些难看,原先以为将陆青瑶带去,陆青瑶自然会自己同老夫人犟嘴,可如今这样,倒是难办了。
“大姑娘只怕是误会了,哪里有冤枉的事?二姑娘如今也在床上躺着,老夫人叫老奴来请姑娘,也是为着姐妹之间能解了这误会,一家人和和乐乐才是。”
“是,我自然晓得二妹妹不会做那样的事,应是底下的人胡乱说的,只是我如今这般罢了,红柚,你来服侍我更衣,我去看看二妹妹。”
陆青瑶柔声细语的应道,手臂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汗从额角一直流到了下颔,她咬着下唇,一副费尽了力气的样子。
“姑娘,您应该好好躺着。”季菀儿走上前,沉着脸劝道,“您这是急火上身,招了阴气,要好好歇着,不能大动,更不能有情绪起伏才是。”
孙嬷嬷退了一步,见陆青瑶这样,也有些迟疑。老夫人铁了心要罚大姑娘,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