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楼里,拓跋玄一双阴贽的眼眸正盯着一封眼前的书信。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
“云雾山的暗卫被他发现了,但是他却毫无办法因为大昌皇帝不允许他对我们北国无礼,呵呵呵,本王子早就想到了,所以,根本不怕他李君怀查。”
拓跋玄悠悠的笑着,将书信放在烛火上点燃扔进了不远处的铜盆里。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娇小身影。
“主子,那云雾山那边继续按兵不动吗?”
听得声音是个娇俏的女子声音,年龄也不过豆蔻之年。
“恩,继续呆在那便是。我倒要看看李君怀将如何做。”
他负手站立在窗前,窗外凉风习习,雨声阵阵。寒凉的夜里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如墨的夜色蔓延无边。
男子的身影如此的挺拔,他修长的身躯上着意件贵气的紫色锦袍,如墨的发髻上插着北国特有的七色宝石簪子,当真是玉树临风贵不可言。
“皓雪,那件事,你得是时候爆出来了,否则,她什么时候才能来到本王子的身边呢?”
名唤皓雪的女子紧紧拳头,冷声道:“是。”
男子忽然转过身来,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你不会真的**了吧?”
说着他缓步走到女子面前,伸手捏起她光洁白皙的下巴,冷笑道:“是故意的?对他动心了?”
皓雪连忙摇头:“没有,大王子明鉴,属下没有**,这一切都是幻术的作用。”
拓跋玄在她的身上扫了扫道:“那就好,你也知道,本王子的后宫,会给你留一席之地的。”
名唤皓雪的女子立即娇羞的一笑,那张小巧的脸上登时有些迷人的神色。
“主子,那,你对她呢?”
她?
拓跋玄的眼睛眯了眯,她是问那个人。
“她?本王子志在必得。”
他口气坚定。
“但是她似乎与太子李君怀是真心呢。”
“那又如何?当她知道,自己与他隔着如此多的阻碍,她难道不会改变心意吗?”
女子不再说话,微微点头。
“好了,你去吧,隐藏好你的身份。”
女子称是,然后转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中。
顾妙茹一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李君怀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
顾妙茹是听到了的,今日看来这满院子的残花败柳,就知道昨夜是如何的风雨飘摇。
然而李君怀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显得尤为的突兀。
他依旧清冷告诫,翩翩如玉,好看的脸庞却不死以前的平淡温和。
“王爷,你一大早怎么就过来了?”
见他脸色有些难看,顾妙茹有些心慌,伸出手无意间碰到他的双手,冰冷刺骨。
“王爷,你的手怎么这般凉?”
她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已然是深秋了,天气越来越寒。他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感觉到他浑身的寒意顾妙茹有些心疼的将他拉入房间,倒上一盏热茶,递给他。
“怎么了?”
昨日他在皇宫呆到很晚才回来,顾妙茹想,莫非是,元庆帝让他一定要娶北国的公主吗?
若是那样?
她心中苦笑,如果真是那样,为了稳固他暂时的地位,她也不会怪他的。相反还要好好额安慰他一番。
“妙茹,如果我不要那个位子了,与你一起携手远走高飞,抛下一切仇恨,你可愿意?”
李君怀突然说道。
他眸光闪动,似乎期间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流动着。
顾妙茹有些哑然。
“这?你到底怎么了?”
他们于国于家哪里就这么容易抛开了?
“你若是为难联姻的事情,我想过了,为了暂时迷惑他们,就算是让你现在答应订婚,也无所谓,反正,我知你心中有我便可,我不会怪你的。”
李君怀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明明他们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可为何,他却觉得却分明是越来越远了。
昨日与元庆帝交谈到最后,元庆帝慈爱的看着他说了这么一番话:“我儿,这些年你在蜀地受苦了,当初你母后的事情,也是父皇糊涂。如今我老了,后悔万分,可是为时已晚。我能做的就是将这个江山交给你。
你当然也可以与北国开战,到时候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你也许还要亲自上阵杀敌。
朕正因为此,才寝食难安,你可能觉得父皇做的这些决定,太软弱无能,太卑鄙无耻,但是朕乃一国之君,当年顾家那般的神通广大,不论换成是谁,都是容不下他了。将来你坐在我这个位子上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朕惟愿你能在你的有生之年安享康乐,与你紧剩的几个兄弟姐没和睦相处。
一国之君到了最后,却依旧不过是个父亲罢了。你若是心中取笑我便笑吧。”
一番话说的李君怀满腔的怒火又淡了下来。
他毕竟是自己的生父啊。
他也确实对自己母后的死真心的后悔了。
那么,当年是他一手安排了顾家的灭亡,那么,如今他真的能够看着顾妙茹手刃他吗?
之前的豪情壮志,和大言不惭,几乎是让他肝肠寸断。
他自己说过的会替她报仇。
然而,他若是下不了手呢?
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生父。他该如何抉择。
他竟然下意识的开始逃避,不想再继续留在这趟浑水里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