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萤萤看着倒吊在飞檐之下的神秘男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那人倒也颇有耐心,只管倒吊着身体,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我说了,把你身上的衣衫脱掉。”
这一次,枫萤萤终于回过劲来,立即双手抱胸,往后缩了一缩,脱口叫道:“呀——叫人家当街脱衣服什么的,臭流氓!!!”
“你、你别叫这么大声!”
神秘男子没料到枫萤萤突然撒泼,立即慌了手脚,随即将身上黑色衣衫展开,好似一只硕大蝙蝠,从宝刹顶端直扑而下。
枫萤萤见状不妙,也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历,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
那人见枫萤萤又躲开了自己,语气逐渐焦躁起来。他猛地张开右手,低声默念——
内煞道法其一,星牢锁!
另一边,兀自逃跑的枫萤萤忽得感觉四周空气变得灼热异常,紧接着四道淡蓝色的光柱在空中乍然浮现,落在她身畔四角之上,围成了一个蓝色的立方形空间,将她困在了里面。
“要不是我刚才把影兽干掉,你已经死了!”
那男子慢慢踱步,走到枫萤萤面前,气冲冲地说道:“明明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跑什么?!”
“拜托,你若是个楚楚可怜闭月羞花的女子,在大路上忽然见到一个疯汉要你脱衣服,你慌也不慌?!”枫萤萤反唇相讥道,“还有,那影兽我自能对付,用不着你出手......”
她话说至此,语速越来越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等等,你知道影兽?!”
“哼”
那男子冷哼一声,道:“你在瞧不起谁?区区影兽,来多少我能杀多少。”
说罢,将其身上的黑色罩衣一把扯掉,露出了原本俊俏的脸庞——只见他一头金色长发,亦是一副苍蓝色瞳孔,五官竟与马泰尔·卓因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脸上棱角线条更加锋锐,没有了卓因的柔媚,更添几分飒气。
“你是谁?”枫萤萤见了他的样貌,顿时长大了嘴巴,“你怎么......怎么和卓因小姐长得这么像?”
“看来你没听我说话啊。”那男子用手指将额前的乱发梳到脑后,沉声道。
“我叫卡尔纳斯·卓因,是马泰尔的弟弟。”
话说至此,卡尔纳斯·卓因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困在光牢里的枫萤萤,发现她的腰上系着卓因的香包,脸色不经意间变得有些微妙。他轻轻地啧了一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黑衫举到枫萤萤面前。
“我现在要解除内煞术了,你脱下家姐的衣衫,穿上我的便是。若是再敢逃跑,我会直接切掉你的头。”
谁知枫萤萤牛脾气上来了,将脖子一梗,怒道:“若是你姐姐知道你这样对我,定不会饶过你!”
卡尔纳斯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我姐姐是会信我,还是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丫头?多说无益,你既然这么顽固,那就吃点苦头吧!”
说罢,他再不多言,右手两指竖起,结了个印法。
四根光柱组成的牢笼猛地从瓦片中脱离而出,竟然将枫萤萤凌空抬了起来。
卡尔纳斯看着空中的美景,打了个响指,念道:“内煞道法其二,飞牢!”
“喂,你要干......”枫萤萤还没问出口,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只见,那光牢宛如赌徒手中飞快旋转的骰子,在空中打着旋,贴着百花坊密密麻麻的屋脊,向松雅居的方向飞回而去。
卡尔纳斯眼瞧着枫萤萤被光牢送走,冷笑一声,看着眼下灯火阑珊的百花坊,双手负在背后,沿着高低错落的屋脊信步而行。
约莫片刻后,他来到了松雅居二楼的暖阁窗外。
此时的暖阁之中,淡蓝色的光牢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偌大的空洞,静静嵌在其中。先前还风风火火的枫萤萤早已被转得七荤八素,正不省人事的躺在光牢。而穿着枫萤萤衣衫的卓因正焦急地站在窗口,来回踱步等待着什么。
在见到卡尔纳斯的身影后,卓因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声催促道:“快些,快些进来!”
“没关系,姐姐,那影兽已被我除掉了。”卡尔纳斯轻轻巧巧地纵身一跃,跳进了暖阁,笑道,“若不是您派我去做那差事,也不至于一天之内两次犯险了。”
卓因却并没有理会卡尔纳斯的话,而是从窗内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动静后,立即将窗户关上。等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她才对弟弟说道:“你快将这姑娘的术给解了。”
卡尔纳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的神情。
“姐姐,她到底是什么人,怎能换上你的衣衫?”
卓因顿了顿脚,急道:“很难一口气给你说清楚,反正这位枫姑娘不是坏人,方才若不是她挺身相救,我怕是等不及你回来了。”
卡尔纳斯轻哼一声,只得不情不愿地竖起指头。
“散!”
随着他的话语,淡蓝色的光牢立即消散开来,但是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枫萤萤就那么地摔躺在地板之上,口舌微张,似是晕得很深。
卡尔纳斯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指探了探她鼻息。半响后,对一旁的卓因说道:“无碍,过得片刻便能醒来了。”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要去解那黑纱的扣子。
“啪!”
卓因立即上前拍了他手掌一下,娇叱道:“你这是做什么?!”
“世间其他女子与你相比都是粪土都不如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