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白烟袅袅飘散,卢府后园的漫天火焰终于熄灭了。
“咻——”
随着,一声尖利的响箭在天空中炸开,兵马厮杀声传进了院落之内。
江御流回头望去,发现宇文一心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师父,我......”江御流祥说些什么,却是无言凝噎。
宇文一心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摸了摸他的头顶,随后伸出了手,说道:“这里就交给为师吧!若是为师猜的不错,你应该有一段故事要对皇帝讲清楚。”
江御流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抓住师父的手站了起来。
“不错,是时候让天下知道真相了。”
江御流扶着肩膀的伤口,走过了宇文一心的身边。
“阿流,等等。”宇文一心突然叫住了他。
“师父?”
宇文一心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问道:“他没和你说什么怪话吧?”
“您这是什么意思?”江御流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这老东西以前就擅长蛊惑人心,给士兵洗脑。”宇文一心说道,“老夫是怕他诓骗了你。既然没事,那老夫也放心了。”
“恩。御流先先行告退了。”
江御流对宇文一心抱了抱拳,便转身大步走出了后园。
烈火焚烧过后的焦黑土地上,宇文一心静静地目送着徒弟离开,离开这片不净之地。
......
......
......
“唔......原来还有这番故事......”
“微臣办案不周,不慎让罪臣卢鸿自裁,请陛下责罚。”
一轮红日悬在中天,御花园的观月亭中,炎凰三十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案牍。江御流左肩的伤口已被包扎妥当,在下首处伏跪于地。
“卢鸿胆大包天,犯下欺君之罪,本也该处死。你代替孤行刑,反倒省事了。”
炎凰三十一翘起雪白的小腿,笑道:“你有功无过,身上还带着伤,就别多礼了,自己找椅子坐下吧。”
“遵命,多谢陛下!”
江御流站起身来,却没有坐下,远远立在炎凰三十一对面。
炎凰三十一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轻笑一下,说道:“你案牍里提到的那位周子瑰,他写了一本诗集对么?”
“正是,陛下应该已经看过了。卢鸿之子卢向阳将其偷盗而出,自行印刷。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诗集上始终是没有敢署上自己的姓名。”
“孤的确是看过。”炎凰三十一笑着说道,“孤是想问,那原本可曾在你手中?”
“啊!微臣笨拙,就在身上。”
江御流明白了炎凰三十一的意思,连忙从衣服内掏出了周子瑰手写的原本,呈了上去。
炎凰三十一接过诗集,轻轻翻开书页阅读起来。过了一会,她提起了手边的朱笔,在封面上缓缓写下了“周子瑰著”四个大字。
“来人,传孤旨意,命国子监将卢向阳呈献御诗全部更名为周子瑰所著,另传太学大臣更名周子瑰为今年御赐状元,贬卢家三代为庶民。”
江御流缓缓抱拳,躬身道:“微臣代周子瑰谢过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凰三十一走下了座撵,来到江御流面前,气吐如兰,对他轻声道:“事到如今,卢家父子科举舞弊、陷害周子瑰一案的确可以结了。”
“可是啊,孤还是有些地方没搞清楚。”
“您是想说,是何人制作的那张人皮面具,周子瑰又是为何能够死去三日还可行走说话。对么?”
“不错,这些可都是这案子最为关键的地方。”炎凰三十一轻声说道,“你......没有对孤隐瞒什么事情吧?”
江御流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
过了半晌后,江御流一字一顿,认真说道:“臣不敢。如陛下所言,科举诗集一案如今虽然水落石出、首犯卢鸿已然身死伏法,但唯独这两件事实属诡异,无法以常理解释。若是陛下想得知答案,臣可以再继续查下去。”
“好,那就这样办。”炎凰三十一转身回到了座撵之上,捧起了茶杯。
“史官听命!”
随着炎凰三十一的话语,观月亭外走进了三名身着黑衣的学士,其中两人用脊背负着一本铁箔制成的巨大书本,另一人背着一杆有半人之高的黄金刻刀,在炎凰三十一面前站定,齐声道:“陛下!”
“啪啪!”
炎凰三十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观月亭的地板立即骨碌碌转动了一圈,随后从中打开,一条火红色的岩浆潮流从地板下涌动而出。那执刀史官将刻刀伸入其中,过不多时,刀尖凝集了岩浆的热量,变得炽热通红。
“炎凰三十一帝亲谕,加封时任炎凰卫三军大统领江御流为金印神探、赋予四洲便宜行事之权责,领全境各道、各府巡捕、吏治,彻底查察卢向阳之案始末隐情。”
两位负书史官将铁书放落在地掀开,执刀史官将滚烫的刀尖点在铁页之上,烙下一连串暗红色笔迹。
炎凰三十一从桌案下取出一方三寸长的四方小印,正色道:“江御流,上前领印!”
“臣江御流受命,万岁万万岁!”
江御流躬身接过印章,炎凰三十一低下头,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印内中空,有孤的手谕,在合适的时候它自会打开,听到了吗?”
“臣,知道了。”江御流答应道。
“好了,这次就不限时间了,随着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