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
江御流握紧了拳头。
枫萤萤见他又要发作,连忙缩了缩脖子,从布包内拿出了破破烂烂的笔记本,翻到了大概正中间的位置,手指点在一排字迹上,笑道:“大好人息怒!喏,从这一天开始我开始在那个宅子里打工。”
江御流好不容易压住怒火,顺着她指的字迹看去,只见上面的日期写着三月五日。
枫萤萤抬起油乎乎的手,又是哗啦啦一阵翻页,找到了一行字迹,又指着道:“一直到......嗯,到六月份。三个月的时间里,那位卢公子一直没让我出过他们家的大门。”
“等等!”
江御流眉头一皱,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说,卢向阳一直呆在他们家的后园里么?”
“没错,他们家后园可深了,像迷宫一样。卢公子基本上不到前院去,和卢老爷也没什么交集,一家人过得好似两家人。”
枫萤萤难得没有抽风,老老实实地开始回忆了起来:“连吃饭都不一桌,是我去下厨取了送到后园卢公子的房内的。不过他胃口倒还不错,每顿都吃得挺多,说到卢府的饭菜,哗!那可叫一个香啊!尤其是那酱肘子......”
枫萤萤话说一半,又开始犯起毛病。
江御流却想起了卢鸿昨夜对他说过的话。
“卢大人说卢公子两年前就已搬出去了,丝毫不知他在何处落脚。枫萤萤只是一个外人,与此事毫无瓜葛,而且是个笨蛋,没有说谎的必要。那么,就一定是卢大人在说谎了,他为何要说谎呢......”
他托着下巴自顾自沉吟半晌,转对枫萤萤问道:“你刚才说,卢府后园有些门道?”
“对啊!我刚进去的时候,还是卢公子带我走了好几日才熟悉的,有些看似是路的地方走到头却是个池塘假山;不像是路的墙壁盆景之类,低个头一钻反而过去了。”
枫萤萤得这一问,又开始吹起了法螺:“若是寻常人进去,怕是耗一整日都寻不到出来的路,直接困死在里面了。”
“我想进去看看。”
江御流听她说完后,思忖了一会,随后一字一顿道。
“那你就去呗,反正大好人你身手那么好,翻个墙头就......”枫萤萤话说一半,便察觉到哪里不对。
她机械地转过头看向江御流,只见一双冷峻的双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脸。
“咕噜”一声唾液咽下,枫萤萤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道:“等等,你不会是要......”
“不错,既然卢府后园这么麻烦,你正巧又记得清楚,自然是带我进去最好。”
江御流说罢,从腰带内取出了一整锭银块,放在了枫萤萤面前:“钱不是问题,要多少就给你多少。”
“免谈!!”
谁知枫萤萤看都没看银子,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连连摆手,语气那是异常的干脆。
这一下大大出乎江御流预料,他本以为枫萤萤会爽快答应的。
“为什么?银子不够吗?”
“倒不是啦......”
枫萤萤的脸上虽然还挂着一幅闲适的微笑,但是江御流却从其中看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担忧。
“钱不是问题,只是人家现在碰到了一点小麻烦......”枫萤萤说着说着,眼神中慢慢亮了起来,好像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被人吹了一口气,又死灰复燃了一样。
“对啊......对啊!可以,这样行得通!”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江御流皱紧了眉头,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疯丫头在说些什么胡话。
枫萤萤却火急火燎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扯开了衣领,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一条优美的线条阴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喂!”
江御流急忙转过头去,怒道:“你有话直说,别发疯!”
“想让人家带你进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大好人你得答应一件事!”
枫萤萤将手伸入衣服之中掏了两下,扯出了长长一截草绳,正是那块之前被她挂在脖子上的木牌挂坠。
“啪”的一声,枫莹莹将木牌拍在了桌上,挑着秀眉对江御流说道:“你只要能答应我,能给在这牌牌上打个钩就成!”
“唔......”
江御流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从桌上拿起了木牌仔细地瞧了瞧,随后转对枫萤萤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替你打钩?难道是你们把头的规矩么?”
此言一出,枫萤萤的表情立马变成了滑稽的大小眼。她看着江御流,不由好奇道:“啊?你竟然知道姑姑?是鸮把头跟你说的吗?”
“他跟我提了两句,说你们都是三姑姑手下的打工仔。”
江御流手中把玩着木牌,说道:“这东西莫非就是你们出工的工牌?”
“大好人真聪明,说的一点都不错。”枫萤萤笑嘻嘻道,“姑姑派我们出工,活干完了,雇家在牌牌上可以给我们的服务评价,若是得了好评,回去姑姑有赏,还能提高职别。但......”
枫萤萤说到此处,抿起了嘴巴,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江御流低头看了看看手中的木牌,若有所思道:“但是得了差评,就没有工钱,还得受罚,对么?”
“受罚倒是没有,姑姑很爱惜我们,只是......”枫萤萤脸上冒起了两朵红晕,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翻开了手中的工作日记递到了江御流面前。
“原来如此。”江御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