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时间,任天一则是和程一菲在商量着什么,偶尔,还会去趟世印集团找祝佳萌。

正因为如此,孙建业才更加不安不是?

更奇怪的是,任天一为什么要把赵子昂叫来?难道是为了发泄怒火?

“天一哥,对不起。”赵子昂刚进门,立刻就向任天一鞠了一躬,额头差点都碰到地上。

秦刚已经给赵子昂说过了,真正重现赵老爷子手艺的人,正是任天一不是?

正因为如此,赵子昂心中更加愧疚。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一档子事,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过去的事,就随它过去吧,”任天一笑道。

浪子回头金不换,任天一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更何况,骂人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自己出去骂街就好了,也没必要非得抓赵子昂骂不是?

“这事儿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赵子昂当然知道,现在的飞天集团,正处于舆论旋涡之中。

固然,自己不是幕后主使,但是,自己不也是导火索?

如果不是自己安排的“中毒”事件,事情何至于闹到如此程度?

“你能承担得起吗?”任天一问道。

虽然仅是淡淡一问,但是,赵子昂却是感觉,身上像是压上了万斤重担一般。

没错,自己有什么呢?

论厨艺,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厨校学生而已,论起财产呢?自己家早就败落得只剩几根鸡毛了。

“现在担不起,但是,我会努力,而且,一定能够担得起来。”原本低头的赵子昂,梗起了脖子,直视着任天一的眼睛。

有志气,任天一赞许地点了点头。

任天一曾经,不也是一无所有?连最爱的厨艺,都丢得一干二净?

可即便是那时的自己,不也没有放弃努力?

正因为如此,任天一相信赵子昂,毕竟他的起点,总比自己高。

当然,任天一叫赵子昂来,看重的,可并不只是这个家伙的志气。

这个世界上,心高气傲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真正能做成事的人,又有多少呢?

“正是没看错你,随我去厨房。”任天一站起身来。

任天一叫赵子昂来,可不是叙旧的,而是有着重要的安排。

这件事,关系着飞天集团的发展方向,也关系着反击的成败!

只不过,任天一的习惯,与一般的高层管理人员不同。

人家的谋略,是从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想出来的,而任天一呢?则是在厨房里想出来的。

对于从小在厨房里长大的任天一而言,厨房就是他的家。

在厨房里,他的心情就会特别的平静,思路也会十分地清晰。

“今天,我要做道菜,你能猜到吗?”任天一说道。

赵子昂随任天一的目光一扫,便发现了,在案板上,摆着不少的食材。

不过,最吸引赵子昂的,不是别的,而是牛腿骨和麦仁!

“难道是糁?”赵子昂失声叫道。

当年,赵家炒鸡店出名的,可并不只是沂南炒鸡,还有糁不是?

糁,是沂南市的传统名吃之一,在华夏美食中的名气不高,或者说,曾经很高,但是,后来又没落了。

糁的历史悠久,《说苑·杂言》中就有“七日不食,藜羹不糁”的记载。

春秋时代的名著《墨子非儒下》载:“孔子穷于陈蔡,藜羹不糁”。

《礼记·内则》称:“糁,取牛、羊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这里所说的“糁”,就很接近于现在的糁。

清康熙年间《沂州志·秩》所列16种品中,就有“糁食”。

赵老爷子为了发扬沂南美食才回去的,又怎么可能会漏了糁?

“再考你一下,糁的名字可有什么典故?”任天一问道。

了解食物的文化,也能增加食物的味道不是?

作为一个厨师,如果不掌握这些典故,固然不会影响到菜品的味道。

可是,如果在食客们正吃得兴起的时候,再加上这么一段,不是能大大提升食客们的兴致?

正因为如此,美食的典故与美食自身,一起构成了华夏美食文化。

“‘糁’的名字与乾隆皇帝有关。”赵子昂信手拈来。

“话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经过如今的沂南市郯城马头镇时,想品品当地的名吃,当地的官员就把这种味道独特的早餐献了上来。”

“乾隆爷一尝,怎么从来没喝过如此可口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啥(糁)?’”

“地方官员忙点头:‘这是啥(糁),这是啥(糁)。’因此,天子的随口一问就成了它如今的名字—糁。”赵子昂讲得绘声绘色。

“没错,”任天一笑道,“作为赵老爷子的传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做糁?”

这些天来,任天一在后厨忙活着,准备的其中一道菜,或者说是一道主食,不就是糁吗?

原本,任天一是想让胡永庆来品尝,可是,胡永庆正好出差了。

再说了,赵子昂和自己一样,都是从后厨长起来的,也许,有这家伙参与,做出来的糁才更正宗不是?

“荣幸之至。”赵子昂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或者说,如果任天一不让自己参与的话,赵子昂才会着急。

既然任天一能够做得出沂南炒鸡,做糁又怎么可能难得了他?

赵子昂很清楚,任天一这是有意指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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