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走在前,龙鲛与九首神鳌紧随其后,一走过避水牌坊,便见冬秀恭迎于宫门前,纪宁抬手示意起身。
冬秀轻拍金环,两扇通明如镜的水晶宫门便自开放。一行来到了后宫玉池,便见到三个绝色少女和一个脑披金发、相貌奇丑的怪人并肩走来。
一走进便行礼作鞠,冬秀见此,连忙站往旁边避让开来。纪宁挥袖将四人扶起,言道:“你们倒是机智,知为师会来这里。”
初凤轻声笑道:“师尊最喜欢来这玉池了,徒儿们便直奔此处,九成把握可直接遇见师尊,若是未遇,那便去黄晶殿寻。”
三凤注意力被神鳌吸引,目不转睛看着神鳌,问道:“师尊,你从何处寻得这鳌,模样颇为怪异。”
二凤也站一旁用眼神偷瞄,金须奴肃然站立。
九首神鳌通灵知事,见此便知是自家人。摇身一变,幻化成一童子,粉雕玉琢,甚是可爱,伏跪言道:“小奴为九首神鳌,机缘巧合得遇宫主。宫主仁慈,心怜小奴经历之苦,便收小奴进宫,参修正果。”
三女闻言,见其可爱,言词可怜,皆是心生怜悯。二凤直冲过去将神鳌一把抱入怀中,一番怜爱。三凤见此,也连忙冲近神鳌。初凤站在原地,笑望着两位妹妹揉捏神鳌。
金须奴感同身受,深知身为异类的修行不易,灾劫诸多,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千年道行一朝丧,不禁面露愁苦之色。
冬秀站于众人身后,面无表情,似无所感。
纪宁见四人神情,知金须奴心有所感,眼中流露些许笑意,言道:“二凤,三凤,莫要吓到神鳌了。我们这座地阙仙宫深居地心,为九地灵府之一,身居于此,可享地阙清福,莫要辜负仙缘。待你们将那部《地阙金章》中三乘三十六章真诀炼成以后,再与为师一同参悟那《紫府秘籍》,我等均是内功圆满,为师便与你等携上那法宝飞剑,出去将外功积修圆满,那时重归仙府,纵不望飞升紫阙,一样可求长生不老,永享地阙清福,比起天仙,相去能有几何?”
二凤、三凤立停动作,整衣顿足。众人一同行礼称是。
时光冉冉,身居海底仙宫,浑然不知那金乌升玉兔落了几回,转眼已是九年。
九年中,众人皆是勤修苦练,心无旁顾,均是道行大进。只是因个人根器深浅不一,所得各异。
纪宁已将《地阙金章》中的天箓道法炼成,元神重孕元婴,重临散仙业位。金须奴与九首神鳌本便身居千年道行,法力高强,得习天书,自是去粗存精,功力越发精纯浑厚,道基更为稳固,更得纪宁以琉璃净火凝练的火符金丹除去己身的异类邪气。
初凤根器为姐妹三人中最为深厚,若非原著中三凤与冬秀的拖累,谋那天仙业位也并无不可,自是道行精进,如今只待机缘便可元神孕婴。二凤虽比初凤相差悬远,因心思纯良,契合修炼,一心虔修,倒也不在话下。三凤资禀最差,心性又高,见自身亦是勤修却不尽人意,心中又急又气,进境便更慢了。
冬秀更是本来凡体,侥幸得遇仙缘。她为人虽是聪明好胜,饶有机智,因为心思太杂,于修道人反不相宜。先时同学,不甚觉得,日子一多,所学益发艰深,渐有相形见绌之势。她不想自己因资禀有限,反以为是初凤同金须奴对她和二凤姊妹有了厚薄,不肯尽心相传。初凤于己有几次救命之恩,还不敢心存恨意。对金须奴却是嫌隙日深,只是胸有城府,不曾外露罢了。
这日,纪宁正如往常一般盘膝打坐,金须奴忽从黄晶殿门外走进,面带愁容,便朝着纪宁跪下,言道:“师尊容禀,徒儿近些日来,忽然道心不静,神明失了主宰。依先师遗偈所留,心想是大难快要临头,徒儿自请假暂离此地,以求免祸临门。这地阙仙府并非永无外魔觊觎,但是尚非其时,照徒儿默参运数,约在师尊将来二次出游归来之后,方有一番纷扰。过此,仙府即由师尊用法术封锁。从此碧海沉沉,仙涛永静,不到百年后末次劫运降临,不会再与生人往还。”
纪宁闻言,掐指一算时日,便知将要发生之事。纪宁熟读原著,自是深知金须奴的出身来历和天生的异禀。
纪宁不禁摇头,心中念道:“我静修倒是忘了时间,差点误了大事。”
纪宁轻抬手,金须奴不由起身,便听纪宁言道:“你刚刚所言,我已推算出了。百因必有果,前因已定,自演其果。你虽得天地乾明离火之气而出,得天独厚,却仍为鲛人之身,实属异类。异类修炼注定诸多劫难,尤其你得天地造化,更是魔劫重重,依次将临。灾劫可渡不可躲,逃之天涯海角皆难避了。”
纪宁稍有停顿,又言道:“这异类灾劫难过,为师自是与你同行,无论是那外魔之劫,或是这内魔之劫,若你不能与之力抗,尚有为师庇护,还可脱险渡劫。你那三位师姐也有一番机缘应在此处,这次出宫便由我们师徒五人一同出宫。”
金须奴自是大喜过望,连忙叩拜。这本是他心之所想所求,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纪宁不喜拖延,自是动作迅速。与初凤姐妹言明情况,一同出宫。命冬秀尽心守宫,安心修炼,不得懈怠。又将龙鲛和九首神鳌唤来,嘱咐了几句,命它们不许擅离紫云宫,以免被外面人所害,救之不及。
那龙鲛与九首神鳌本是神兽,通灵无比,龙鲛与九首神鳌闻言均是点首长鸣,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