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其中一只雪白的小猫抬起头，轻轻叫了一声，软软糯糯的，蔚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蓝宝石。
“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
橘猫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雨还在一直下，跟免费似的一直从天上泼下来，照着情况来看，最后无处栖身的这一窝小猫都会死掉。
“也不知道它们的父母去哪了.....”
橘猫心下隐隐烦躁，它本来是离家出走的。
犹豫半晌，它转回身，从栖身之处拖出来一张旧毛巾，一路上举着小心不挨地，最终跑来花坛，将毛巾盖在了小猫身上，笨拙地给它们擦起身来。
温暖重新回到了身上，一窝小猫抬起头，用亮晶晶的圆眼看着它，心都软化了。
“我才不会一直管你们，”橘猫嘀咕道。
但自那之后，它没有离家出走，而是再次回到了那个每天喝醉酒就欺负它的人身边。
——
是本能吧。
现在想来，白毛有了答案。
病床上的史仲已经完全入戏了，他七分真三分假的将自己的经历叙述出来，脸上满是懊恼。
他摸了一把身边乖巧的猫，“初见白毛的时候，它差点被人用开水烫死。”
人性之恶啊......
钱为插了句话，“这猫叫白毛？看起来很乖巧可爱。”
他也是爱猫人士，忍不住摸了把猫毛。
入手柔软顺滑，手感很棒。
“是啊！很可爱吧，那天我也是同样的感觉，我抱着它跑去看兽医，后来治疗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起来，那次耗光了我两个月的收入。”
“呵呵，”他苦笑了一声，“昨晚，白毛发疯一样的往山上跑去，我就追了过去，然后就晕倒了，什么记忆也没有，再醒来就在医院了。”
史仲摊摊手，有些懊恼与迷茫。
基本他们的预想没有太大出入。
对面病床上的人又开口了。
“警察同志，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史仲真诚地问道。
这......
老张和钱为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难道要他们说，你昨晚不仅一个人在荒山晕倒，还离奇消失过一次，还让警察误以为是鬼？
“咳咳，”
还是老张比较有经验，他斟酌后开口道：“昨晚我们去抓捕犯人，你不是晕倒在了那里吗？就顺便帮你叫了救护车。”
“就这样吗？”病床上的史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钱为看了老张一眼，突然说道：“对了，你跟刀疤李认识吗？”
“认识，”史仲点点头，坦然自若地说道：“毕竟都是混饭吃的，不过我不太适应那种行业，你懂的。”说着耸了耸肩。
钱为接着追问道：“刀疤李在审问时说，你在阳光小区发生的凶杀案当天，也去找过401的户主。”
这就是审讯技巧了！
抛一半留一半，让对方无限遐想中彷徨不安，从而老实交代。
刀疤李果然提过我！
史仲心中“咯噔”一下，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如果警方真有确切的证词，肯定早就将自己也逮捕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提到过自己，但没有说具体的情况。
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间完成，他心大定。
对上眼前虎视眈眈的四双眼睛，他坦然说道：
“这我承认，401的那位老婆婆欠了我好几个月的费用，我当天正想着去要呢，这不，刚到家就碰上刀疤李也来了，那我就只能先撤了，改天再来。”
“我又不是那种不懂事硬碰硬的人。”
他摊开双手，理所当然地说道。
话中没什么漏洞......
老张心里盘算着，手指敲了敲大腿。
随后，又问了史仲一些其他几个简单问题。
——
两人基本没有问题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等401的那两位苏醒了，我们会再次核对信息的真伪的。”
老张站起身道，与史仲握了握手，钱为也起身站在一旁。
“祝你早日康复。”
两位警员朝门口走去，史仲坐在床上，目送着他们离开。
——
门外，走道里。
钱为道：“张哥，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看起来挺真诚的。”
“呵呵，混社会的即使是个孩子，你也不要小看。”
老张笑了笑，继续说道：“等谈话都结束后，你再去找昨晚接诊的主治医生聊聊，看看他是不是真失忆？”
“哦......”钱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姜还是老的辣！”
紧接着他又提问，“如果真的失忆了呢？”
“你是不是傻！”老张嗤笑一声，“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问题出在那座山上废楼，你想，刀疤李为什么就往那里跑，看见警察也不逃？”
“为什么？”
“老天知道，这就是我们要找出来的。”
老张眯起了眼，想起了昨晚所长说的话，不成功便成仁。
“走！听听另一个人怎么说！”
他率先朝前面的病房走去。
.........
对宋刊的问话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对面孱弱的男生思维清晰，所说的话几乎跟史仲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白毛就是他自己养的猫。
按照这样的逻辑来看，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白毛（猫的名字）突然跑到山上，它的主人，以及曾经救治过它关系良好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