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提此事,远处秀湖如镜,皓月静静地浮在水中,深蓝的天空铺在湖底,星星在水中眨着眼睛,周围峰峦如黛,草丛中蟋鸣虫语,伴随着阵阵蛙声…
云逸柔声蜜语,对豆慧说,“慧儿,你看这石头生的好生奇巧,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凄美的故事…”
豆慧心中岂能没有同感呢,天上银河阻隔牛郎织女,地上灵石执手相看,云逸说道,“不知道这灵石叫什么名字…”
此时,微风皱起,吹动着湖水,波光粼粼,月影疏,星光闪,湖水中犹如镶嵌宝石般,光彩夺目。
豆慧见苍山如黛,静湖藏宝,山水相容,水天相接,随口说道:“感觉这灵石应该叫做‘宝黛石’吧…”
“‘宝黛石’…,真是绝妙的名字!”云逸不住赞叹,豆慧杏眼含情,看着云逸。
这世间之事真是难以琢磨,二人恐怕不会想到,一千年以后,这“宝黛石”仍然灵气长存,在烟雨情绵的江南水乡,宝黛之间竟然发生了一场婉约沉醉、凄美心碎的爱情故事…
湖中一块巨石,活像一只巨大的神龟,浮游在水中,神龟上坐着两个人,看身影是飞鸿与豆蔻,这两个人见面就打闹,此时却应景地安静…
第二天清晨,众人洗漱完毕,小童来到堂中,说二位老仙云游四海去了,让他把这信函交由诸位,云逸打开信函,上面写着两行字:“两生花缘前世今生,三生石情咫尺天涯。”。
云逸把信函交给豆慧,豆慧看罢,心中一惊,难怪这白衣老者似曾相识,恐怕他就是观云冈上遇到的神仙…
拓跋珪躺在龙榻上,慢慢睁开虎目,刘夫人坐在塌边,眼里滴着泪水,看见道武帝苏醒,长出了一口气,“陛下,您终于醒了,吓死妾了…”关色赶紧来到近前,“陛下,吓死老奴了!”
慕容苓来到榻前,“噗通”跪倒,“陛下,妾该死,都是我的错!”拓跋珪眉头一皱,看着关色。
关色劝道,“恭请皇后,刘夫人暂时回去歇息吧,陛下需要静养…”
“那常侍大人辛苦,有事请吩咐。”刘夫人对关色说,“皇后殿下,我们回去吧…”言罢,二人走出了寝殿。
太医令阴光开出方剂,关色问道,“陛下龙体如何?”
阴光看着关色,还旁边的叔孙俊,有些犹豫,“哎呀,你就说吧,这里都是可靠可心之人!”
“禀大人,陛下无大碍,只是连日劳累,不得休息,加之天气闷热,气血上涌,急火攻心,导致昏厥,吃些药调理些时日,也就无大碍了。”阴光回答,关色说道:“嗯,那就好,赶紧命人去煎药吧!”
拓跋珪晕倒之事,很快便传到宫外,卫王拓跋仪、宜都公穆崇听闻,心中暗自高兴,看样子陛下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一则机会越来越近,二则这金石散要排上用场了,赶紧吩咐葛虚加紧准备。
吏部尚书崔宏、著作郎邓渊、长孙嵩等人十分担心,倘若陛下真是龙体有恙,那当今朝局恐怕又是血雨腥风,应该赶紧劝谏早立储君,以免心怀不轨之人行风作乱。
襄武侯北部大人贺狄干,赶紧找来宾幕昝兴奇商量对策,昝兴奇认为还是先按兵不动,也许这是陛下的疑兵之计呢。
贺狄干以为即使这是拓跋珪的试探,也应该有所准备,应该未雨绸缪,将二皇子拓跋绍推上储君之位,将来自己可以学周公辅政,昝兴奇也无有异议。
道武帝这一昏厥,犹如触动了机关,引发了大魏各方势力的不同反应,有的高兴,有的担心,有的静观其变,有的蠢蠢欲动。
拓跋嗣来到天文殿寝殿,尽走几步来到榻前,双膝跪倒,“儿臣来迟了,愿父皇龙体康泰,寿享万年!”
拓跋珪一摆手,让拓跋嗣站起身来,此时,内侍端着汤药来到殿中,关色接过汤药,“陛下,您还是先进药吧…”
“大人且慢!”拓跋嗣端过汤药,拿起汤匙,舀了一匙一饮而尽,关色见状,眼睛等的溜圆,“大皇子,这药已经尝过了…”
“《礼记》云‘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拓跋嗣说,“我既是臣,又为子,论忠论孝都应该为父皇尝药。”
拓跋珪听闻此言,心中一阵感动,这嗣儿仁爱体恭,秉正守节,看来刘夫人教育有方啊!
关色也是赞天不已,“大皇子真是仁孝,老奴恭喜陛下。”
此时,二皇子拓跋绍进入寝殿,“是谁把父皇气成这样!小爷我一刀剁了他!该死的!”
声如惊雷,在寝殿中回荡着,拓跋珪不禁眉头一皱,拓跋嗣赶紧回头,“绍儿,不要造次,父皇龙体欠安,需要静养!”
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道武帝见到这个拓跋绍就脑筋蹦蹦跳,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啊,宁养痴子不养逆儿,还真不如养个傻子省心呢!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安静一会儿。”关色示意,拓跋嗣、拓跋绍提出寝殿,道武帝一摆手,“关色你也出去吧…”,关色说道,“这…,陛下一定要将汤药喝了啊。”
寝殿中只剩拓跋珪一人,他慢慢的从龙榻上坐起来,轻轻的下榻,缓缓的走到几案前,静静的端详着药婉,细细地思索着,微微的一笑,虎目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自己要是不顺势施计策,来演出这昏厥之剧,如何才能看清主人的真是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