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几人最前方的人抬手将篷帽微微上拉,露出了清丽的面容,而那奇幻的双瞳颜色迥异,瞳孔之中分别镶嵌着诡异的图案,极其的不可思议。
“刚才你说什么?”他双目冷寒似剑,湛蓝瞳孔内的五角星图案陡然焕发出熠目的亮光,浩瀚的杀气似暴走的牛群般朝戮战扑涌而去。
“轰!”一道令人发指的响声顷刻传荡而出。
只是在那电光一闪间,戮战闪身而开。淋淋的绿色血液在他方才的所站之地上迸溅而开,戮战的一条手臂便随着溅地的血液而坠落在地,而原本戮战所站的后方之地已经沦为了一片狼藉。
成群的大树变为了残枝细屑,坭面深深向下凹陷,一个个高低不平的坑洼随处可见。
几十米之地就在这俯仰之间化为了一片废墟,那空中四处飘纷的乱坭败叶似飞舞的蝴蝶般一起一伏,蒙蒙的尘埃犹似战斗的硝烟般遮笼一切。
戮战闪身于破败之地,左手紧紧的抓着右肩。那右臂被截肢的地方血流不止,狂淌而下的血液好似急湍的瀑布般难以遏制。
他此刻面色难堪,痛入心脾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眉头紧锁,而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此刻内心的无尽恐惧。这根深蒂固的恐惧宛若黑洞一般要将其完全吞噬。
毫不犹豫,他立刻蹬腿闪身,身形瞬间消失在浓浓的尘埃中。
“刹哥,要追吗?”一道轻沉悦耳的女音从这名将篷帽拉起的男子身旁传出。
刹的瞳光逐渐暗淡了下来,他将篷帽压下,不以为然道:“不必,一个废物而已,我们这次的目标才是重中之重。”
另一个身穿斗篷的人启唇露齿,话音之中有些无可奈何道:“刹神,你刚才太急了。一个小喽喽怎么能劳驾你出手,简直是太小题大做了。本来我就是无聊想随手打打架,你这不是又把那人给吓跑了?”
最后一名身穿斗篷的人士回驳出声道:“闭嘴吧!你哪次打架不是闹得风生水起、如火如荼?你一打架这方圆几里的人恐怕都会被吸引过来,就不能省点心“你们两个很想说?”
两人闻言一个激灵,连忙将嘴巴紧紧闭上,好像是拿扳手都撬不开。
刹见两人的声音消失,便继续迈步前行。
彦千雪的倩影在树丛之中不停掠闪,片刻之后,她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带。
此地的坭面像是用锄头挖过般松散新鲜,踩上去软若海绵。四周的树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枯枝败叶乱地堆积,可想而知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激烈战斗。
在彦千雪身前几十米处,有着一个骇人的巨坑,而能量波动正是从这巨坑底部传荡而出。
她金色的柳眉微蹙,跃身来到了巨坑的边缘。
坑底显得乌烟瘴气,那一阵阵被火烧焦的刺鼻之味似潮水一般扑涌而来。
一个平躺于地的修长身姿隐隐的映入了她的金煌眼眸,她当机立断的跃下身姿,来到了坑底,然后顶着刺鼻之味走到了凌天的身旁。
彦千雪蹲下倩身,俯首以望。凌天那原本风貌绝世的脸上布满了淤泥,银白的秀发染上了浓郁的灰尘,全身的衣服褴褛残破,仿佛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般惹人怜悯。
她伸出纤纤素手轻柔的抚摸着凌天的脏脸,像是慈爱的母亲温柔而宠溺的抚摸着孩子一般。
躺在一旁的创世神剑骤然金辉闪闪,如同一颗瑰丽夺艳的宝石般光芒飞舞,照亮了彦千雪和凌天两人的身影。
彦千雪的精美面容在金辉的映照下愈加显眼诱人,那满脸的柔情仿佛能融化冰窖雪川。
此情此景,绝艳如画,梦幻迷离,让人如同饮上一壶浊酒般心神恍惚。
默默注视片刻后,她将创世神剑收入了储存空间内,然后把凌天躺在地上的身躯抱起,纵身一跃后来到了巨坑的边缘处。
跃出巨坑后,她将凌天的身躯轻放于地,然后用纤嫩的右手揽起凌天的头部,让凌天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右手上。
她左手催动玄力,一朵金色辉煌的莲花顷刻在其白皙的左手上空绽放而开。
金灿的光辉从金莲中逐渐的涌入凌天的身体,彦千雪的目光紧紧的注视在凌天平和的睡脸上。在那昙花一现间,彦千雪瑰姿倾世的脸上露出了美艳动人的笑容。
清风徐来,带着秋日的萧瑟之感。彦千雪用神祈之术为凌天疗伤完毕后用柔荑的左手擦掉了凌天脸上的淤泥,柔美的声音如同凤箫鸾管般挑动心弦。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一个人独自抗下所有,不过正因如此,才会让人有种安全感,也许当年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你吧。”
语罢,她回味往昔,百感交集。有些过往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所以人才有了各种各样的表情。因为无法忘却,所以选择伪装,就像她骗凌天自己不是那个深住其心的小女孩一样。
正和雷霆天虎畅所欲言的菲世突然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事情,顿时猛拍脑门道:“哎呀!我酝了,不行,我要马上去找天哥。”语罢,她就要心急如焚的转身离开。
雷霆天虎见状挽留出声道:“诶,尔别走啊!吾两还没说完呢。”
就在此时,彦千雪的身姿从树丛之中一跃而出,凌天的修长之身就安静的躺在她的柔软怀抱中。
雷霆天虎的活动时间已到,它的巨姿瞬间急剧缩小,然后变为了蓝光烁烁的符文涌入了凌天的身体内。
菲世和夜晰两人和彦千雪汇合,此后便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