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亮突如其来的问题,宫羽博先是微微一惊,紧接着怒道:“小国师是什么意思?在下完全听不懂!”
赵亮凝视对方片刻,幽幽道:“听不懂?那还是由我来替你回答吧,白云凡对你说:羽博世侄,老夫只求你一件事,请放过我的家人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赵亮故意模仿着一种苍老的声音说出来,听得宫羽博毛骨悚然,险些吓的当场昏死过去。我的老天爷!见鬼了!宫羽博心中大惊:白老头儿临死前的哀求,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赵亮不慌不忙的倒了杯茶,淡淡道:“怎么样?是你自己乖乖的讲出来,还是我写下灵符,将白云凡的冤魂招来,跟你当面对质?”
听对方如此说,再加上之前道破白云凡的临终遗言,宫羽博顿时在心中信了个九成九,以为小国师真的有召唤亡灵的惊人神通。然而他哪里能知道,刚才赵亮之所以那样问,正是因为要趁机从他心里读出关键信息,从而一语惊人。倘若再让赵神仙继续装神弄鬼,那可就不一定好使啦。
眼见宫羽博被自己的手段吓得七荤八素,赵亮赶紧趁热打铁道:“其实凭我跟你姐夫的关系,断不至于如何为难你。思雪你认识吗?胡亥公子把风霜雨雪四大美姬之一,都赠给了我,我和他之间的交情,你品,你细品。”
宫羽博此时彻底懵圈,糊里糊涂的问道:“既然故此,那为何师尊和高大人还说……还说……”
“他们还说我是你们的仇敌,对吗?”赵亮从宫羽博心中读出了那“仇敌”两个字,抢先说道:“原因很简单,他们嫉妒公子对我好啊。宫羽博,虽然你是北辰的徒弟,但毕竟亲疏有别,胡亥公子才是你真正的主家,千万不要被外人所利用,借来当成杀人的刀啊。”
宫羽博将信将疑的问道:“如此说来,小国师您也是姐夫的人吗?”
“不然你以为呢?”赵亮笑道:“北辰那个老东西,打了凝霜多久的主意,你姐夫都不曾随了他的心愿,可是对我则大为不同,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其实宫羽博之所以拜北辰为师,是因为对方作为皇帝跟前的红人,在朝中说话极有分量,故而倘若能抱定了国师这条大腿,那么他宫羽博今后飞黄腾达,定然更加便利。毕竟,公子胡亥妻妾成群,说不定哪天姐姐失宠,他这个小舅子就不吃香了。
而此时赵亮的一番解说,瞬间又打开了他的另一番思路:对呀,我怎么这么缺心眼儿呢?大国师是国师,这小国师也是国师啊。说起来,北辰真人可未曾有过赵亮这样的排场,能让蒙恬大将军的亲儿子当护卫,还可以随便调动羽林铁卫来做跟班,足见赵亮在皇帝的面前,比北辰要牛逼多啦。此等威风,就是贵为公子的胡亥也享受不到。难怪啊,姐夫那么抠门小气的一个人,竟然会把思雪送给了赵亮。
想到这里,宫羽博嘿嘿一笑,上前拿起茶壶,给赵亮的杯中续满,谄媚道:“哎呀,国师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若不是您老告诉羽博,方才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呢。”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赵亮深施了一礼:“国师,羽博糊涂,中了别人借刀杀人之计,还请您老狠狠责罚。”
赵亮对宫羽博又用了一下读心术,知道这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墙头草,已经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了,于是赶紧上前将他搀起,笑呵呵的说道:“宫兄弟不必如此见外,大家只要把话说开了,以后便是自家人。”
宫羽博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来,对赵亮道:“不瞒国师,我虽然拜了北辰为师,但是却有名无实。那个老家伙并非真心实意的教我本领,而是把我当成了替他作恶的工具。今天帮他欺男霸女,明天给他搜刮钱财,好事都由他占,恶名全是我担。说实话,我早就不愿意继续这样了。”
赵亮笑笑:“你的心意我全都知道。以后不用再跟着北辰老儿混啦,更不必担心他会迁怒于你。咱们就以兄弟相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切放心!像蒙奇这样的豪门贵子,你随我多认识几个,在咸阳横着走都行。另外我也可以在陛下面前提提你,谋求个一官半职,也不在话下。”
听了赵亮这番话,宫羽博两眼放光,本已经坐下的屁股,瞬间又弹了起来,再次给赵亮跪倒,连连磕头。那股发自内心的真诚,赵亮都不用读心术,也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国师,承蒙您看得起小人,从今往后,我宫羽博就是您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赵亮不禁心道:我先让你咬自己,然后再去咬赵高。想到这里,他又摆起国师的架子,哼道:“哎呀,羽博,你这是干什么,以为我是北辰老儿吗?想进步呢,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赶紧起来,叫外面的卫兵看见像什么样子。”
宫羽博此时连半点渭水帮少帮主的架子都没有了,垂手肃立在赵亮面前,表情毕恭毕敬。
赵亮指了指面前的座位:“你坐,坐下来慢慢说。眼前就有件事,正巧考验你是否诚心。赵高和北辰究竟是怎么布局坑害我师兄的,而你又是怎么做的,还有,你和狄道县的劫匪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否则……”
他顿了顿,眼里露出寒光,紧紧凝视着对方道:“否则,我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你,而且你姐夫也绝不会出手相救!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