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鸣握着手里的鞭子,松了又攥,攥了又松,然后狠狠地将鞭子摔在地上,绕过岚婉,抬步走出了常芳阁二楼雅间的门外。
岚婉赶忙跟在身后,方擎澜和玉溪也跟了出去。
于是,岚婉今日无功而返的离开了常芳阁,白白浪费了自己很多时间,还嘴欠的惹怒了官鸣,这都要怪方擎澜,没事突然那么凶狠的看着自己做什么?吓死她了,都语无伦次了……
……
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常芳阁的大门不久,三楼一处视觉开阔的轩窗内,有一群人的目光兴味的看着他们离去的马车。
“主子,你说这岚婉看起来,既不精明,也没什么之气,看起来与普通人家女子无异,为何她就能得了京城皇帝的青睐?
还是这次迎接使节的使官,这是不是明摆着瞧不起我们这些人?”
一个卷毛胡子的中年男人不解的询问着窗子最前面的人。
“不,那日你没看见,她的武艺很好,而且散发出来的魄力,生生让楼下那个看赌场的男人近乎吓破了胆子。”
“那她今日之举又是何意?”
另一个人问道。
“我怎么感觉,她像是在找我们?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藏身在此处的?”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这里是京城的京城,站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你还指望有不透风的墙吗?她今日没找到,想必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们算得上幸运了。
但倘若明日她带更多的人过来,我们这么多人,又该藏身何处?”
说话的是刚刚那位卷毛胡子的中年男人。
“京城方家一族的人联系上了吗?有时间先见个面,相比这里很快就会被暴露的。”
“主子,先前早该出现的,现在却一直未见人来,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被众人称为主子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狡黠的眼睛此刻正在发光:“这个官鸣看起来有些意思,去查查看他最近在做什么,抽个时间帮帮他,再让他过来见我一面,时间要快,必须赶在我们暴露之前。”
“是!主人!”
“是!主人!”
……
很好,我们岚婉郡主的官鸣大人在愤怒中匆匆离去,也能在无意间,获得神助攻,又在華家酒馆和紫金瓷器店的暗中协助下,三天之内,还真的就得到了整个京城的所有商铺支持,城内独立运营,七天之内又重新建立起了新的运输渠道。
而这一项任务相比于前者,更是难如登天,但是他就真的做到了,可见,官鸣也并不是一直闲着,他一定一直与一些官家的商户保持着联系,岚婉如是的想着。
不过好景不长,官云薄的手终于伸到了京城外,他准备掐断京城的所有商物贸易的供应,他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
这还不是让官鸣最头疼的,最头疼的是原本掌管京畿第一瓷的官窑老板、紫金瓷器店和陶艺馆的老板、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财主……陶灼陶老板
被人找上了,对方先前以官云薄的名义去递拜帖,人家根本没理睬,拒不接受。以官家未来继承人的名义再送,人家还是不理。
今日,官云薄本人千里迢迢的亲自赶来了,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进了紫金瓷器店后,身边的下人告诉他谁是陶老板后,二人终于算是见上了。
“陶伯父。”
“官二公子。”
官云薄:“陶伯父,小侄此次前来实在冒昧,但请您不要在小侄未说明来意前将小侄拒之门外。”
“二公子言重了,请里间坐下喝杯茶吧!”
“好,如此,那就多谢了。”
……
明亮且简洁的一间朴素的房间内,陶老板眼见官云薄从袖子里面取出一枚戒指,那戒指是一枚雕刻精美的桃木戒指,中间镶嵌着几颗很小的白色水晶官。
陶老板陶灼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激动的接过官云薄递给他的这枚戒指,拿在眼前自己的瞧看,戒环的里侧赫然写着陶佘二字,
“是师兄的戒指,是他的,你怎么会有佘家的东西?”
“陶伯父,锦垚本应叫您一声叔父的,但是云薄如今的义父年岁未有您长,所以尊称您一声伯父。”
“你说什么?”陶老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
官云薄的身材像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瘦弱异常,却恭顺的向陶灼深鞠了一躬。
“陶伯父,小侄便是佘家的那个因为在云蜀医仙的手下学医,而免遭一死的佘家幺子,佘锦垚。”
“你说什么?你是佘锦垚?你不是官家二爷的孩子吗?怎么会是佘锦垚?”
陶老板此时的脸上除了惊还是惊,怎么会呢?这不可能啊?
……
“陶伯父所言没错,云薄的生父的确是官家二老爷,但在云薄心中却一文不值。
我还是始终记得自己年幼时,颠沛流离的样子,过着人不如狗的日子,我的心中还是记得我有一个姓佘的父亲,他虽然总嫌我学的不好,但却总是待我很好。
锦垚,是他给我起的名字,这是她给我的最好的祝福。
他见我不爱学习匠人的技艺,独独喜欢医道,便不远千里,将我送去了云蜀医仙那里学医,平常人家的孩子,哪来的这般幸运?
我知道,那是父亲好不容易给我求来的机会,我必须好好珍惜。
虽然我其实只是他的一个义子,但是,我爹他从来就没把我的身份告诉给任何人听过,就那样简单直接的带我拜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