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只是唇瓣勾了一下,朝门外喊了一声,随即,走进一人,孙家三人见到她都惊呆了口,特别是孙怜歌,脸色变得极为难堪。
“这,这这,怎么可能!江辞,梁三娘不是早死了?尸体都丢去乱葬岗喂狗了?你这是弄个相似之人来替你演戏吧!”
“呵,孙公子,你这怎么出了那么多冷汗,和见鬼了似的?再说了,你为何能如此确定梁三娘已死?莫不是孙公子亲自去乱葬岗查看了?”
江辞看出了孙穹的畏惧,转而说话更为冰冷:“是不是梁三娘本人,怜贵妃不是更为清楚些?”
孙怜歌仍是努力地戴起自己的面具,挤出安然淡漠的笑,可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就被梁三娘截过了咽喉处的话:“老奴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你知道些什么,全都给我说出来,不允有一丝半点的虚假!不然,拿你人头试问!”
梁三娘叩了叩首,直起了腰杆子,于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手指向了孙家三人。
“老奴今儿就要为自己犯过的迷糊错做弥补,揭穿着孙家几人的阴谋!这孙大人刻意将老奴安插进江府,目的就是为了故意陷害江大人,而下毒一事,则是受孙家公子和怜贵妃的指使,且那盛德堂的方大夫,实则为怜贵妃昔日的相好!老奴不仅知道这些,老奴还知道之前皇后娘娘莫名滑胎之事,也是怜贵妃一手操控的!是她命令老奴将带有麝香的荷包放到了娘娘的枕下!”
“不!不是这样的,圣上,您休要听信这个贱婢所言,臣妾压根不认识什么方大夫,也未做过谋害皇子之事啊!您要相信臣妾啊!”
见自己昔日做的那些事都被梁三娘抖了出来,孙怜歌急忙跑到圣上身边,跪在地上摇着他的手臂解释。
她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可圣上压根不吃她这一套,管它是真是假,心中怒火已是燃起,顺手一巴掌将孙怜歌打趴斜倒在一旁。
而之后,江辞还叫来了盛德堂的方大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道出了事实。
要说这还真是一个小人,都还没人质问他呢,他自己看到这副场面都快吓哭了,一点也不顾昔日的旧情,把孙怜歌全都拱了出来,只为以此换的自己的苟且偷生。
孙怜歌已是无了反驳之力,跪在地上捧面哭泣,而身旁的孙穹亦是丝毫不敢相信,他们精心布得如此完美的局,却把他们害到了这个份上。
他瘫坐于地,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奋力摇着头,口中一直絮叨着几个字:“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江辞叹了口起,踱步走到他面前,蹲下了身,径自向他阐明了事情原委,想让他输的明白。
“孙穹啊,你以为我真是傻吗?把一个证人给杀死了去?那一切不过就是我们演的一个戏罢了,我早就知道,你定会对梁三娘的死感到怀疑,便事先将她已被我打死将丢到乱葬岗喂狗的事大肆宣传,随后又以肉馅为填充物扎了一个布偶人,这饿极了的野狗闻到血肉的味道,自然是上来三两下将布偶人撕开,而你派的人因畏惧野狗和害怕见到这副血腥场面,自然是远观,便未能发现,狗咬的其实只是一个布偶人,从而误以为梁三娘真的已死。所以,这下,你明白了吗?”
“江辞,你还是赢了,我依旧输的彻底。”
孙穹听后,只是昂起头发出惨烈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殿内,在场之人无一不被这刺耳声音搞的不自在。
随后,他们几个便被侍卫拉了下去,关入了天牢,等待进一步审问、发落。
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孙怜歌被打入了冷宫,并且永世不得跨出屋门一步。而孙州更是被查了个底朝天,贪污朝廷银两的事都被查了出来。
怪不得他那么想致刘润于死地了,就是怕自己贪污的事儿被发觉!
最终呀,他们爷两被发配到极寒之地去了。
还记得孙怜歌曾告诫过孙穹,凡事要磨去证据,可未曾想,她和整个孙府,就是彻底毁在了自己未曾磨灭的“证据之人”身上,一辈子,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