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是真心喜欢洲洲,听她说要搬走,极力阻拦,说洲洲太小,抵抗力不是那么太好,一个女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的,万一有点什么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周家人多,随便有人搭把手,洲洲就会快乐的长大。
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电视里晃过一个孩子生病在医院里哭闹不止的镜头,抱着孩子的妈妈也跟着抹眼泪。
杨柳害怕了,儿子是她的全部,她自己可以吃苦可以遭罪,可以接受所有不公正的待遇,儿子不能。
他还没出生就遭到嫌弃,刚刚成长就置于危险之中,她是母亲,有义务给孩子一个好的生存环境,不能为了所谓的骄傲和自尊,就不管不顾。
她不是没有心的女人,自然知道周家人是真的喜欢洲洲,把他当亲孙子对待,要不然也不会给孩子起洲洲这个乳名。
在他们居住的清水湾小区,可以有人不知道周诚宇是谁,可提起洲洲,都知道他是周家小少爷。
他们母子受周家的恩惠多得还不清,那就继续欠下去吧,周家人的好意她不能拒绝,唯一坚持的是付生活费,如果不收的话,坚决搬走。
周太太拿她没办法,只能收下,可转手就花到洲洲身上了,美名其曰外婆的心意。
洲洲一天天长大,周诚宇听小区里不知情的人说是他儿子,心里那个美啊,所以,他才会在杨柳面前试探,在人前可以做洲洲的爸爸。
杨柳不赞同,可也没有反对,因为她知道人言可畏,洲洲太小,不能受到流言的侵袭。
可他还想在人后,不,是人前人后都想当洲洲名正言顺的爸爸。
周太太苦口婆心地劝慰,周诚宇闭眼沉默地坚持,额头散落下几缕头发,仪表堂堂的男人平添几分落拓的感觉。
杨柳一根筋儿,自家儿子何尝不是?周太太看着不听劝的儿子直摇头,他自己不放弃,她说再多也是浪费唇舌,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周诚宇的眼睛睁开了,伤感的眼眸闪过一丝清明,脸上又露出会心的笑容。
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诚宇,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杨秋韵柔和的声音传过来,周诚宇心里的雾霾散了好多,“妈,儿子想你了,没打扰您休息吧?”
他想明白了,与其跟杨柳表白被拒,不如先把称呼这个问题落实,一点点地渗透,习惯成自然后,就不会有人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当然,他的目的也是不纯的,杨秋韵在a市生活,他不可能一直阻止杨柳回去看妈妈,同在一个城市,还是有一定的几率见到那个人,为的就是如果有一天遇上了,那个人听到他的称呼,自然知道他们的关系,就会避免很多不该有的麻烦。
周诚宇很鸡贼,这个计策真的起了不小的作用,以至于霍云和知道真相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揍死他!
杨秋韵愣了,随即又笑了,诚宇是她干儿子,以前就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嘴巴甜得很,属于哄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叫妈还是干妈没啥区别。
“嘴巴这么甜,吃了多少蜂蜜啊?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周诚宇看了看时间,确实太晚了,有话还是直接说得好,“妈,我们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一切工作都在准备当中,可依依想你了,要回去看你,就天天加班……”
周诚宇把杨柳最近的工作态度向杨秋韵汇报一遍,末了说道:“就是这样的,我说她也不听,只能和她一起加班,明天晚上我们就回a市看望你。”
果然,杨秋韵一听女儿想她了,甚至加班加点的工作就为了回来看她,心里那个难受啊。
最近忙着自己的事情,忘了女儿时间长看不见自己会想。
“诚宇啊,你告诉依依,如果她把身体累垮了,我可是要心疼的,算了,我还是亲自给她打个电话吧。”
周诚宇的目的达到了,美滋滋地放下电话,貌似刚才干妈没有反对自己的称呼,好的开始意味成功的一半,周诚宇,加油!
杨秋韵挂断电话就给女儿打过去,杨柳给洲洲讲完睡前故事,哄他睡着后,就去手洗他换下来的小衣服,刚晾晒完就看到来电显示,急忙划开手机,“妈妈,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杨秋韵很长时间没见到女儿了,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听出女儿在控制音量,明白她这是在小豆丁儿的房间里,“洲洲呢?睡了吗?”
杨柳看一眼睡着的儿子,笑弯了眼睛,“嗯,睡着了,白天玩得太疯,这会儿小呼噜都打起来了。”
妈妈的声音正常,语气也和以往一样温柔,杨柳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妈妈,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我们了?洲洲前几天还说想外婆了呢。”
“是想妈妈的糖果吧。”
杨秋韵很不客气地拆穿外孙子的小心机,洲洲那孩子喜欢吃糖,软糖硬糖奶糖,只要是甜食,他一概来者不拒,周家人怕他糖吃多了牙疼,就把糖果藏起来,每天给他吃一块。
一块糖怎么可能喂饱他的小馋虫?
小豆丁儿撒娇卖萌也没用,气得撒泼耍赖,躺在地上不起来,却没有收到以往的胜利,实在没办法,就偷偷跑去厨房吃白糖。
杨秋韵看外孙子那副可怜相,心疼极了,忍不住偷偷带糖给他吃,仅限于三块,多了也不给。
小豆丁儿很会算计,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