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李爷不在,才敢那么放肆。
就在高河命令他们把右一绿给绑起来的时候,不知是谁在外边喊了句“李爷回来了。”
大家循声看去,手上的动作一顿,当即退回到原先的位置,立正站好。
一位面容略带苍老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步履稳健,行走如飞,丝毫没有龙钟老态之状,两双眼睛透着威严的光芒,令人肃然起敬。
高河见状瞥了眼右一绿,下一秒往门口外看去,瞬地扬起笑脸上前迎接:“李爷,您回来了。”
众保镖也异口同声,整齐划一的喊了句“李爷。”
李爷混沌的眼睛边看着高河,边迈入了大堂里,看见右一绿神情变化了下。
右一绿也转头看了过来,眼底浓浓的厌恶和鄙夷尽显。
高河余光瞥着右一绿,又偷偷的瞧了眼坐在正中央的李爷,心底骤犯起了嘀咕。
不过很快又想到右一绿现在和李爷的关系,根本就是水火不容,这才暗暗私下松了口气。
他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开口:“李爷,这右一绿从一大早就不知死活的跑来咱李府闹事。”
用的是“咱。”
那位重情重义的保镖小哥闻言,蓦地就想上前一步向李爷反驳高河说的那一番话。
站他身侧的兄弟见势面不改色的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冲动。
他颇为不爽的看向高河,但也没有再上前,而是憋屈着一肚子气。
李爷眯着眼睛,眼下方的眼袋很大,表情难以捉摸的问道:“所以,他那伤是你伤的,还是你吩咐他们伤的?”
高河神色一震,有些摸不着头脑李爷为什么突然那么问。
见高河迟疑不定,那保镖兄弟不再犹犹豫豫,直接在里边高声开口:“是他吩咐那些兄弟打的,他还想把二少给绑了。”
右一绿眉毛一挑,看着那小兄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有心的人的。
高河霎时不淡定了,满脸怒色的持枪指向那小兄弟:“你最好别乱给我说话。”
李爷镇定自若的又问道:“真有此事么?”
人群里有几个保镖回话:“有。”
高河听了更甚是愤怒,想一枪崩了他们每人,但李爷在场他拿他们没有办法。
他诚惶诚恐的打量了眼李爷的脸色,斟酌字句说道:“李爷,右一绿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还违抗你的命令,我这么做也是为您出了一口恶气。”
保镖们对高河是打心里的不屑,嗤之以鼻。
还真是说得一嘴好狗话,右一绿暗自腹诽。
他先前只以为这高河最多也就只是拍拍人马屁,贪贪财,哪成想此人太特么狗了。
李爷听了站起来,看着高河呵呵一笑:“为我出口恶气?好啊,把你的枪给我。”
高河忙把手中的手枪双手呈递上去,面色喜气洋洋。
在场的人便听见“砰”的一声,子弹顷刻打中了高河的脑门,高河的脸还维持在满脸的笑意上,只是眼神极度的惊恐。
随之他整个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血染了一地的木地板,流到了那些人的脚边漫开……
场面顿时静得落针可闻,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右一绿情绪复杂的看着李爷,他也不知道那老不死的现在玩的这是哪一出。
“阿绿,你可还满意?”
李爷重坐在椅子上,脸色平静得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满意?”右一绿匪夷所思的笑了下:“我有什么可满意的,人是你杀的。”
“阿绿,回来吧。”老人叹息。
右一绿直接无视掉他的话,飞快地说着:
“我今天就是来和你说个清楚的,该还你的我都还了,别用思想绑架我,也别再拿所谓的烂父子情来牵制我。”
“你和于家所定下的事我不管,于寥青我是不会娶的,话已说尽,自此,别过。”
话音落下,不顾李爷等众人的反应,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堂。
与匆匆忙忙奔来的山飞打了个照面。
“二少。”山飞掉头叫着他。
右一绿应声回首,蹙眉纠正他:“别再叫我二少,我已经和李府没有任何关系。”
“二少,李爷他……”
山飞一脸的难为情和纠结,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说了句“你日后会明白李爷的良苦用心的。”
右一绿看着山飞的背影,拧着眉思索了片刻,旋即大摇大摆的出了李府。
视线遥遥地一望去,看见未灼灼从那头一副英勇无畏的神情疾步而来。
他略显一滞,有些惊疑的凝望着那人。
未灼灼瞧见了右一绿此刻正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精致细腻的小脸闪过一抹错愕。
如博物所说:估计快嗝屁了的呢?
可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的那个人不就是右一绿吗,说得那么夸张,让她急急地赶来,结果啥么事都没有。
未灼灼骤然想骂脏话。
右一绿嬉皮笑脸:“你来干什么?”
未灼灼微喘着气,又用手背拂了下额头上的汗,没好气地呛他。
“来看你死了没有,给你收尸。”
纸醉和金迷面面相觑,坛主,你来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右一绿笑脸猛地一僵,抽了抽嘴角。
看,他果然是想太多了,未灼灼那丫的嘴里就没说过几句好话。
……
愈医院的地下室里,衍尘缓缓地醒过来,他抬手压了压仿佛快要疼得炸裂开的头。
疑惑地看了下周围,垂着头眸内掠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