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说春耕,新港目前直辖地内开发好的耕地数量共约8万顷地,大约为台湾耕地总数的十一分之一,按照现代标准,一公顷耕地等于15亩地,也等于100公亩,但这是现代亩制。
有明一朝,亩制相当混乱,究其缘由,这坏习惯还是从元朝延续下来的!
元朝统一天下后,在赋税方面赋税第一个是南北异制,元朝对各族、各地百姓实行分而治之的田赋税收制度。
对蒙古族税收最轻,对汉族及其他民族赋税最重。汉人负担重于女真人,女真人负担重于蒙古人。不仅田赋南北异制,其他赋税也南北各异。
除了明面上的重税外,元朝另有一项制度,被称之为包税制。
如江浙行省下的杭州府,年上税额大概是十万两白银,但政府因为行政效率或者其他原因,不一定能收齐这么多税,甚至在灾年荒年还要倒贴钱。而善于理财的色目人大臣给朝廷出了一个主意:“可以把杭州府的税收外包给中间商,先让中间商掏钱给我们,而后他自己去收老百姓的钱。”
这个政策一出台便受到了各地地主豪强们的响应。他们通过竞价拍卖的方式,买下这个地区的收税权。
假如说杭州这个地方,元朝政府自己派税务官收税,只能收到十万两白银。但拍卖出去的课税价格,可能会是这个数额的几倍。因为总有艺高人胆大的汉族地主,豪强大户,乐观的相信自己能从这个地方榨出更多的油水。
元朝鼎盛时期通过包税制,的的确确可以在短时间内,带给朝廷极为充裕的现金流,但包税制付出的代价也是显然易见的,豪强大户不是来做慈善的,他们之所以肯花三四十万两承包下一个正常岁入只有十万两的地区,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能收上来五十万两的税。
至于钱是怎么被收上来,这就得问问朱元璋被饿死的爹娘和大哥二哥...
如此时局之下,亩制非常混乱,用大小亩制的差异性压榨起小民来非常方便,所以洪武年间天下初定,明廷即令全国清丈土地,并统一亩制增加了朝廷财政收入。
洪武年间到永乐年间还好,天下亩制清晰,南北有序,兼并土地和藏匿田亩户口之事还未有多少,主要人老朱家手里可是握着枪杆子打上来的,才不会听笔杆子忽悠,更兼备锦衣卫,皇帝耳目齐全,不好蒙蔽,但直至土木堡之后,情况急转直下,武勋们死伤惨重,五军都督府全军覆没,自此,朱元璋和朱棣时期非常重视的文武制衡被打破,武将的任命和升迁,军队的作战和指挥都由兵部的文官指挥。
随着武将集团的退出,文官一旦掌权,之前被死死压制的太监又被重新被拽回了历史舞台,逐渐与文官分庭抗礼,其中的权利争斗不断,一直到明末崇祯自断臂膀,自挖双目,最终以文官阶级获胜,有明一朝,宦官与文官的斗争才渐渐画上句号。(和汉末的情况有不少共同点)
明初定下的亩制和现代相差不远,同样是一顷地划分为15大亩,15大亩也等于100小亩,但人心的贪欲如何能控制,在此期间,南北亩制越发崩坏,乱象频出。
如何毁掉一颗百年的参天大树?或许会有人说朝她的树干上泼硫酸就行,但实际上,她自己会慢慢烂掉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病,但内里已经被蛀空了。
虽说明面上是有相应的亩制规定,但天高皇帝远,皇权不下乡可不是玩笑之语,地方官和豪强大户对付不识字的农户更是手段多多。
明中后期,大亩、中亩、小亩等等层出不穷,渐渐又开始了新的轮回,关键各个地方每亩的大小不同,浙亩、浙尺和北方的亩、尺便存在不少差异。如此一来,大大方便了它们兼并土地时疯狂压榨,直至榨干最后一滴血才罢休!
万历年间,仅仅徐阶一家在松江老家便有6万亩土地,这还只是松江,其余地方的土地更不知道有多少,其实谁都不干净,上下早已心知肚明,关键还是海瑞这个头铁的不怕死硬查才查出来,不然谁敢动徐阶这个政坛大佬。
我们都知道,当你发现一只蟑螂时,其实已经身处蟑螂窝,所以藏在暗处的家伙更是不知凡几。
直到张居正掌权,看清天下弊病后,在朝廷的强大政治压力下,从万历八年到万历十一年,清丈工作在全国各地陆续完成,在清丈过程中,首先统一了亩制,一律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
但在张居正死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之后上下各阶层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人心的贪欲,那股力量,无人能阻,历史的车轮继续转动,车轮之下碾碎一切。
...
春雷一声震天响,清风数拂天下春。
自此元老院控制下的西海岸彻底忙碌起来!
农业部内部会议,除了徐刚这个早年从农学院毕业,之后半辈子却去搞养殖业的部长外,其余的部员大多是由会种地的穿越者临时组成,新港的农业发展任重道远。
“红薯喜温怕冷,适宜的生长温度为22-30,温度低于15时停止生长,以台湾的气候条件非常适合种植,我们还得加把劲先指导新港周边的丘陵地带大量种植红薯。”
“这东西真要大规模种植?到时候谁吃这玩意,我以前可是吃够了,现在看到这玩意是真吃不下。”
“老洪这话不假,我们老家那边靠海,九十年代这红薯这东西就是主粮,一天三顿,顿顿都是煮红薯、红薯饼什么的,米粒难得见一次,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