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龙溪的入海口两岸,南岸的小片地块建有新港城,城南不远处为山地,北岸直至中港溪十公里左右的范围内,原先是大片的林地且有不少小河小溪,夹杂着些许的小山包坡地,元老院初期的各类窑场,水泥厂等生产基地全数建筑于此,移民村落也大部分是建在这土地上。
新港城东边不远处则是工业、化工能方面的研发基地,武器工厂和火药研发的相关器械原材料等物资全数集中于此,更东边则是发电站,目前新港唯一的稳定电能来源。
起初元老院制定的发展方向是以这些村落为基础,逐步向东边内陆发展,利用人力和现代机械平整土地,开垦农田,争取在来年播种季节时种下更多的作物。
而鉴于元老院商量的结果,决定开发后龙溪南部平原,顺势获取出磺坑的石油天然气以及横龙山的煤炭资源。
十一月底,铁矿村初步建成之时,元老院从目前的移民人力中,抽调了五百余人,由穿越者带领下北上建立前进基地,全部是明朝移民,没有带一个土著。
矿山初步开发后,土著中的青壮劳动力大部分都运过去了,新港北部的窑场水泥厂也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加上东边多山林河流,不可能每个村落都派武装部驻守,于是综合考虑后便没有迁徙任何土著前往。
后龙溪上游五六公里左右即可抵达最早征服的日南社,若是由日南社沿后龙溪的小支流向南进发,便能看到日北社,此二社人员都已被逮捕改造,为新港事业添砖加瓦,而二社土著原先种植的土地好歹是已经基础平整过的,虽然从未深耕细作,更无田垄,但此二地由移民们接手后,辅以现代农具以及小型机械,将快速开发成为熟地。
新港前往后龙溪上游的移民队伍中,多数人是刚从船上下来不久的新移民,虽说这些人在新港好生休养了几天后才出发吗,但大多数人的脸上还是情绪低迷,他们不知道这些髪人为何要花钱买他们,还说是要他们在这边开垦,但却是沿河往上游走,难不成是要将他们买来祭给河神?
另外小部分则是移民则是处变不惊,这小部分人属于老移民,从靠近新港城的各移民村落调来的,算是对苗栗地区的土地开垦经验丰富,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他们自然是已经初步融入新港城的秩序,接受元老院订下的规矩,成为此地的一份子。
至于极少部分无法接受这些规矩的,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比如各村私下建立土地庙,拜这个娘娘那个神的,全部被打入需要改造的队伍,与各地俘虏的土著为伍。
移民加上穿越者总共六七百人的队伍中,有一孩童约五六岁,正是贪睡的年纪,趴在父亲背上,嘴角微微翘起,稍倾,或许是被船上发动机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孩子对着旁边的母亲说话了。
“阿娘,我梦到阿姐了,阿姐还会回来吗?”
正在赶路的妇人闻言一愣,眼眶微红,喏喏着嘴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听着这话,小孩子的爷爷道:“你阿姐被人牙子带走了,荒年能少饿死一个便是一个,要不是我这年纪也大了,没人牙子看得上,我宁愿用我把丫头换回来。”
背着孩子的汉子忙道:“您老人家说这话干嘛,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您不是,丫头还好,听说是当地大户要一批家养丫鬟,也算是有个好归宿。”
妇人终于开口,带着些许哽咽:“要是早知道这大员招人开荒,还管全家吃喝穿住,咱们说什么也要紧着点肚子,丫头那么小的年纪,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呜呜...”
旁边赶路的人听闻这哭声,目光被吸引至这一家人身上,片刻后,多数是羡慕的眼神,一家三代皆全,算是移民中少有的了。
孩子父亲被旁人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忙对着妇人喝到:“哭什么哭,你声音再嚎大点。”
妇人闻言立时止住哭声,而汉子见此则是三分恼火,七分愧疚地对妻子说:“你也别太伤心,这边的父母官对咱们不薄,咱们先在这边好生种地过日子,等过几年看看能不能攒下点钱财,若是积下钱财,我再回去寻一寻丫头,看看能不能赎买回来咱们一家团聚。”
旁边其余村落调过来的老移民听到这一家人的话后热心宽慰道:“我姓于,来这边你你们早几个月,你们是刚来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元老院的老爷们对咱们不差,老实听老爷们的安排做事的,我没见过有挨饿的,反而常有各种肉食会送来,特别是家里有小孩子的,给的比一般人家还要多。”
这话一出,那旁边就七嘴八舌的边走边聊起来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前几天伤风,这生病了的都不要出一个铜子,那医院的大夫保管给治好,就那些很小的药丸,只要吃下去第二天就能好一大半。”
“什么铜子,我来这边还没见过花钱的地方呢,老爷们一个个都是活菩萨,什么东西都给备好了,我随身藏着带来的几分救命银子都花不出去。”
“你们都不懂,什么银子不银子,你们都没见过,我还没出五服的兄弟就被安排在港口干活,见过这里老爷们用的银元,个顶个的雪花银,一个就能顶一两那些私铸,成色不足的银子。”
“这银元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听涂先生(图伯岸,犯人里的秀才)说,元老院的老爷们以后要咱们这些村子里建义塾,只要是年纪到了的孩子全部可以免费送进去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