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艘从倭国九州岛的长崎商业据点返航的荷兰商船夜闯鹿耳门港,察觉不对后又想跑到大员港停靠,船上就十来门火炮,被渔船加大功率追上拿下,缴获部分粮食和大量银子以及部分黄金。
倭国盛产金银,但在倭国锁国前(1640年),欧洲人只能运走白银,幕府方面不但禁止黄金被运出,还让欧洲人运来黄金,锁国后,荷兰人成为唯一留在倭国的西方人,幕府为了缓解白银的过多外流,遂允许荷兰人运走倭国小判(金币)。
荷兰从倭国运走的白银绝大部分直接流入明朝,因各国金银兑换比例差异,西方因此套取华夏黄金,丛中获取巨利。
入港俘虏的荷兰商船只此一艘,赶走荷兰人的动静实在有些大,消息传开一时间,距离不远的澎湖明国商人收到消息,大部分海商便暂时停止前往大员南部,而新港目前要务是将各县港口发展起来,自行招募海商前去贸易,最主要的是带来汉人移民,扩充人口。
拿下安平城后的第七天,大明福建总兵府。
“大哥,这些宋番之人,从沿海各地购买人口垦殖,欲学颜首领(颜思齐)那般垦殖大员,而且还购买大量铁器、硝石、硫磺等物,若坐视其壮大,将来是否也会向他们那边寇略沿海?”
施大瑄闻言道:“一官,既然林氏说他们人数也不多,船只更无几艘,不如召集部分海上的兄弟试试成色?”
“我也正思虑此事,但为今之计,铁器、硝石、硫磺这些朝廷明文禁止的货物我等可联系萧巡抚共同落实严禁之事。念荩(洪旭之字),你带些许人马跟着海五商的船只前往大员,一来看看能否把持他们那些奇货的贸易,二来亲眼看看那些宋人的实力再做判断。”
洪旭两人刚点头应下,甘辉从门外快步走来。
“总兵,弟兄们刚收到的消息,荷兰人被那伙宋人赶跑了,就是前几天的事,我等当如何处之?”
厅内众人闻言皆惊,荷兰人的实力,与他们打过交道的众人最是清楚不过,船只高大,火炮精良,七年前的料罗湾海战时也是多靠火船(子母连环船)以数量优势出其不意外加其余种种船只众多且人员甚广取胜。
郑芝龙连忙起身问道:“消息是否需有误,那些宋人当真如此势大?”
“应当无误,是我们的丝船传来的消息,那些宋人先是攻下魍港,杀死了所有荷兰人,之后和商人们交易完就放任出港,似乎对荷兰人有很大敌意。咱们的丝船也是装作普通商人,出魍港后便停靠在澎湖,一边派人传回消息一边留在澎湖搜集大员局势时情,不想才过了没几日便收到消息,宋人纠集大员各地汉民,几天之内便打破了热兰遮城。”
“胡说,那荷兰人船多炮利,他怎能几天内轻易破城,莫非是个个三头六臂不成,我看定是以讹传讹!”
“阿豹,继续听下去。”说罢,郑芝龙递给甘辉一杯茶水后,示意甘辉继续往下讲。
甘辉咕噜几下喝完便继续言道:“目前消息传的真真假假暂且不知,但咱们丝船伙计可是亲眼看到宋人火铳能射百步之外,他们打魍港时便是用的这种火铳,另外还有能连发的手铳,威力亦不差于荷兰人的火铳,且听说宋人火炮精准至极,在魍港时便有人亲眼看到荷兰人聚在一块被火炮打的落荒而逃。这些还不算什么,传的最神乎其神的便是他们的神船了。他们的神船无帆无撸更无桨,无风而动,且船速远胜帆船,宋人便是乘着海上风停,荷兰人船只无法使用时攻破热兰遮城。”
郑芝龙听后第一个不信:“胡言乱语,怎有无帆无撸无桨的海上快船,我看定是如阿豹所言,以讹传讹罢了。”
施大瑄则是谨慎道:“一官,甘辉所言也许并非空穴来风,何况火铳火炮等物也是咱们丝船伙计见过的,应当不会有假,那船只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我看着试探宋人之举要不停下?以免激怒宋人,反之大家皆为汉人,相比那些红毛人应该更易于来往。”
“嗯,就依大瑄所言,立即准备船只前往魍港接触这些宋人。”
...
另一边的东南亚,香料群岛中的安汶岛在1610-1619年间一直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安汶岛盛产丁香,英国人也于1615年在岛上建立了一处据点,之后荷兰人为了控制香料贸易,于1623年发动著名的‘安汶岛惨案’,杀死英国、倭国、葡萄牙商人,从此慢慢开始独占香料贸易。
之后公司总部迁往爪哇的巴达维亚(雅加达),然后由爪哇向西侵占苏门答腊岛且逐步逼近葡萄牙控制的马六甲,和马来半岛上的柔佛王国共同对付葡萄牙人。
巴达维亚总督府,安东尼·范·迪门收到热兰遮城传来的书信,由城破前深夜,大员总督保罗·杜拉弟纽司亲手所写,写明了目前大员的局势,突然遭受的攻击以及敌人的各种武器情况,并请巴达维亚立即派舰队支援。
安东尼·范·迪门看过书信后,决定先派遣巴达维亚舰队司令拉莫登支援大员,并向阿姆斯特丹的十七位绅士汇报东南亚的局势变化,以便绅士们商讨是否派更多战列舰支援。
十七绅士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最高权力核心。由6个地方商馆组成,该公司主要营运项目为荷兰所辖殖民地经营,其董事会成员为阿姆斯特丹商馆八人、泽兰省商馆四人,其于地方商馆各一人,而第17位代表则由一些较小的商馆选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