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辽虽然年纪不大,但武艺却丝毫不弱,心肠更是坚硬如铁,此刻没有丝毫手软,挥舞着大戟乱舞在山贼之中。
他手中的大戟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只见戟光闪过,接着就是血花和呻吟,一员山贼便栽入尘土。
旁边的山贼满是惊骇,他们甚至连甘辽是如何出戟和收招的都看不清楚。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眼前只见一片白光闪烁,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哎呀!”
血花喷涌,胸口就已经被洞穿了。
身后的锦云贼手持鱼叉,转、滚、捣、搓、刺、截、拦、横、拍九种手法依次使用,他们配合默契,常常三五人为一组,同时攻击一名山贼。
这些山贼面对上同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来的鱼叉,根本无从防御,很快便被捅穿了身体。
面对上锦云贼的拦截以及后方黑袍军与天佑营的追击,这些黑风寨山贼很快便被屠戮一尽。
仅逃出十几个在陈子佑的授意下故意放跑的山贼,还有一百余人选择了投降,不过陈子佑暂时没功夫管他们,于是派人把它们捆绑起来,等以后再做处理。
紧接着,他便下令清扫战场,顺便清理掉那些装死、重伤在地的山贼。
除此之外,还缴获了不少战马、铁弓以及兵器,算得上收获颇丰。
最终经过估算,在这场战斗中至少消灭了五百余山贼。
只可惜陈子佑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黑风寨山贼引军来救,显然是那公羊灏识破了他的计谋。
尽管他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毕竟除了这个计划外,徐寇还谋划了备用的二号计策。
“走!”
骑上白龙马,陈子佑大手一挥,带上身后的士卒浩浩荡荡地朝黑风山赶去。
路程并不远,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这座驻扎着山贼的黑风山山脚下。
即便消灭了五百余山贼,俘虏了近百山贼,此刻寨中只剩下了三千余人,但是陈子佑仍然不愿意强攻。
毕竟他手下的士兵金贵的很,即便是刚才的战斗大获全胜,也阵亡了十余士卒,三十余士卒身负重伤。
这让他颇为心疼。
来到黑风山脚,陈子佑便下令让麾下士卒就地扎营,并且当着那些山贼斥候的面建造防御工事,挖埋壕沟,搭建箭塔,制造拒马,似乎没有半点防备。
只不过那公羊灏很是谨慎,担心有诈,根本就没有趁着陈子佑军队立足未稳之时带领山贼下山突袭的心思。
他决定死守。
毕竟在黑风山上防御除了有一定的地理优势之外,还有很强的防御措施,无数的箭塔、坚固的石制寨墙,陷阱拒马更是不计其数,若是陈子佑从山下强攻,那还有滚木、擂石乃至火油等待着他们。
为了防止被火攻,山寨周围的树木也被公羊灏下令砍伐殆尽,除此之外在寨便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溪,所以陈子佑也无法像攻打虎头山那般断其水源。
至于粮食,更是足够支撑半年,所以总的来说,这黑风山可谓是固若金汤,若是强攻,必定损失惨重。
“殿下,这黑风寨的贼首公羊灏倒是谨慎,不过正是因为他的谨慎,也给了咱们可趁之机。”
徐寇站在陈子佑的身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随后缓缓开口道。
“嗯...”
待到军队扎完营,构筑好防御措施,吃饱饭,休息了许久,将精神状态恢复至全盛之时,已然接近黄昏。
阳光逐渐黯淡,金红色的云雾变成了一片褐色的微光,在军队的帐篷以及飘扬的阵旗上映出临终的告别。
当然,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陈子佑下令让麾下的士卒开始擂鼓吹角吼叫,发出巨大的噪音,以此来扰乱山上的那些山贼。
那些山贼听闻这冲天的喊杀声以一击震耳欲聋的锣鼓声,自然以为山下的官兵发起了进攻,连忙抄起武器想要迎敌,然而却发现是虚惊一场。
等到锣鼓喊杀声消失,这些山贼刚刚想躺回去休息,却又听铁蹄声阵阵,武器与铠甲碰撞的声音,不由心中大骇,然而再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又是啥也没有发生。
如此三番五次,这些山贼的心态几乎奔溃,然而每次这种声音响起之时却又不得不起来查看,万一其中有一次是真的,那他们就完蛋了。
此刻天色已黑,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地遮住月光。
由于下午陈子佑已然让士卒们都吃饱睡足了,所以此刻并不觉得疲惫,反而兴致越显高涨,在山脚下敲锣打鼓,肆意谩骂,好不热闹。
除此之外陈子佑还唤来了樊廉与吕褚,对着两人吩咐了一番。
接下来,便是两个人表演的时候了。
只见两人鼓足力气,用尽最大的嗓门往山上吼去:“鼠胆蠢贼,速速下山受降,可饶尔等不死!”
这一吼,犹如平地惊雷、猛虎长啸,震耳欲聋,直击所有人的心脏,即便是远在山上的那些山贼,在没有防备之下,几乎感觉耳膜颤抖。
好在陈子佑早有准备,提前下令让士卒们捂住了耳朵,虽然依旧能够听到吼声,但也不至于伤害到耳朵。
当然,这只是开始,会让一段时间陈子佑便会让两人吼上一次,确保那些山贼无法安然入睡。
在锣鼓声与两人吼叫的双重压迫下,今夜山贼们根本就没有睡觉的机会,正能强行打起精神来,咒骂着山下的官军。
只不过这山贼的首领公羊灏到底不是庸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