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侄子,你听说了吗?那城南王官庄有个汪九,四十多了,刚说了个俊媳妇不久,就死了!”一个大爷在给侄子喝酒拉呱。
“是啊,二大爷,俺听说那汪九有痨病,吃了媳妇给买的药,就死了。”大侄子言道。
“是啊是啊,那女人长得俊,但心如蛇蝎啊!”二大爷喝了口酒接着言道。
“二大爷,您老也不能这么说,据说另有隐情呐,那王官庄有个路财主,路财主有个儿子叫嘛来?哎呀俺想想····对了,叫路杰,那真不是个东西,在东西两庄的,见到漂亮女人就朝上扑啊!”大侄子言道,说罢恨得还一拍大腿。
“唉,大侄子可得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啊,谁让路财主有钱有势呐!”二大爷是老江湖。
听到此话,李客在屏风后面,已经了解了那王官庄,事情的大致情况,可那汪老九,不会就是汪小二的本家哥哥吧。
于是李客起身,走到外面大厅,走向那二大爷。
“这位大哥,我想打听一下,王官庄有几个汪老九啊?”李客一拱手道。
此时李客穿的虽然很随意,但都是缎子面的衣服,腰间还挂着三尺长剑,说话很有分寸。
“这个····?”二大爷就是老江湖,不愿多生事端。
“那王官庄,就一个痨病鬼汪老九!”边上的大侄子抢答道。
“多谢小哥,这顿酒俺请你了!”言罢,李客丢下一两银子给那大侄子。
都会抢答了,还不得给些甜头吃吃?
李客返回了屏风后面,接着喝酒,那大侄子有些懵了,将那一两碎银,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哎呀,是真的,下回还得举手抢答啊,是有好处滴!
李客一行,饭罢,返回了县衙,此时已是繁星点点,月上中天,暑气虽然有些重,但是洗个澡睡觉,别提多舒服了。
李客夫妇哄睡了孩子,然后就睡觉了,没办法,隔壁是王大胆。
上午,刚刚吃罢饭,就见那主薄王强,在后院与前院之间的月亮门处,走来走去,还直搓手。
难道是急的想上茅厕?不对啊,前院有好几个茅厕,奥,肯定有急事要禀报。
李客涑了口,穿上官服,这墨绿色官服穿上,青色官帽戴上,后面俩翅子,官靴一登,还真挺精神。
见李客向月亮门走来,那主薄王强忙拱手行礼道:
“李大人,下官有事禀报。”
“王大人,但说无妨。”李客边说边走向前院。
“是这么回事····,”主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王官庄的汪老九,其妻子冯氏已经写了状子,将路财主的儿子,路杰给告到县衙了。
“好吧,我知道了,命县尉王大胆,带公差火速缉拿路杰,叫仵作带乡绅一起验尸,传原告冯氏升堂!”李客办事就是果断。
“好的,大人!”王强看到这年轻县令,办事如此果断,有些吃惊。
李客在二堂公办的地方,等了约半个时辰,然后整理了一下官帽,开始向前面大堂而去。
大堂里,正上方一沉香长案,案后墙上写着四个鎏金大字,‘清正廉明’;李客当仁不让的走上正堂坐位,坐了下来。
下面两边各站了四个公差,手里拿着五尺长的大板子,威风凛凛。
开玩笑,新县令第一天升堂,谁不精神着点。
主薄坐在李客边上,堂下,边上坐着录事,准备记录案情,李客清了清嗓子。
“传原告····!”
李客言罢,就见外面小吏将原告冯氏给领上来了,走到大堂中间跪了下来,眼里接着掉下泪来。
“青天大老爷,民妇告那路杰,欲行不轨于我,被我丈夫发现,害死我丈夫,请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言罢,那冯氏将头磕在地上,都出血了。
“将状纸呈上来!”
那录事赶紧把状子双手递给李客,李客慢慢的看了起来。
李客一会倒着看看,一会又正着看看,一会儿又距离二尺看,一会儿又距离半尺看。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公差们都傻眼了。
难道这新来的县令不识字?要不就是老花眼,或者近视眼,反正不科学呀。
跪在堂下的冯氏,此时可担心坏了。难道俺的状子有问题?还是这狗官收了那路杰的银子,而故意拖延?
有诗为证:
堂中众人皆昏聩,唯有主薄自独醒。
七窍玲珑称神断,洗得冤屈鬼神惊。
王强看出来了,这李县令绝非昏庸之辈啊,他那是心理战术,在用气场和感知能力观察,那冯氏是否在说谎。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纵然你再会掩饰,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李客发现,冯氏眼色清明,一直在悲伤中,神情中透着一丝决绝,这是一个人失去了信心和希望,准备走向灭亡的一种无奈之色。
看来冯氏多半是清白的,那问题就出在路杰身上了。
“将原告带下去,好生看管!”李客道。
李客在大堂上,微闭双眼,假寐。
堂下众人,开始小声议论开来。
“俺看县令,太年轻,不咋地啊!”
“是啊,好像不识字····!”
“估计花钱买的官吧····!”
大堂门外,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个县令又是个地瓜····唉!”
“前面那个县令因为糊涂,刚被撤了职!”
“这又来个白痴,不识字!”
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