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下一刻。
赵麟的话却在这金銮殿上响而来起来:“太尉张奎咆哮朝堂,杖责二十。”
赵麟这话一出。
张奎彻底惊呆了。
还没他回过神来,两名皇宫禁卫已经将他按到在地,低声道:“大人,得罪了。”
“等等。”
张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但一名太监已经一杖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开始行刑。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立马在这金銮殿中传荡了开来。
打得张奎屁股开花,皮开肉绽。
但是行刑的太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陛下说杖责二十,没有满二十下,谁敢擅自停下?
片刻之后。
太监和禁卫都退了下去。
张奎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依然嘴硬,“陛下,臣冤枉啊,曹正淳这是在污蔑朝廷重臣!”
“污蔑?”
赵麟的目光落在了张奎身上,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
“莫非,你真以为靠着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可以目无王法,胡作非为?”
赵麟的语气十分冰冷,他望向了旁边的曹正淳,道:“把你们东厂这两天查到的东西,都给太尉大人念上一念。”
“是。”
曹正淳点了点头,旋即将一份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奏折打了开来,扯开了公鸭般的嗓音,念道:
“江南范家的范进,花费八万两,曾从太尉张奎处,购买台州知州一职。”
“湖州李家的李义山,花费十五万两,曾向张奎购买监察御史一职。”
“……”
曹正淳将东厂查到的每一条信息,都一一念了出来。
文武百官,尽数失色。
连他们都没想到,这位太尉大人,竟然在暗中卖了这么多朝廷官职!
牟利多达数百万两!
下至地方官,上至五品朝臣,都有涉及!
念到最后,张奎已经面如土色。
身体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了原地。
“怎么?”
“不继续喊冤了?”
赵麟眼神极为冷漠:“太尉大人,这些年,你都卖了多少官啊?”
“这里面的官职,卖任何一个都是死罪,可你却卖了这么多,你倒是说说,朕该治你个什么罪呢?”
赵麟的话语响彻在金銮殿上。
这一刻,帝王之威弥漫而下,所有的臣子更是浑身战栗。
张奎听得这话,背上冷汗直冒,“陛下,微臣知错了,恳请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过臣这次吧……”
“太后?”
“你还有脸提太后?”
赵麟怒极反笑,“皇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官员升迁,此乃国之大事,你一介外戚,竟敢凭借着特权身份,插手此等大事,从中牟利!”
“此乃罪大恶极!”
“若是今天朕饶了你,岂不是告诉了天下人,朕的亲戚,可以随意践踏法律,破坏朝廷的规矩?”
赵麟一字一句,皆是振聋发聩,他今日之所以将张奎押至朝堂之上审问,就是为了震慑群臣,明正典刑!
旋即他的视线,便蓦然扫向了一人,“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出列。
“太尉犯下如此大罪,按照国法,该如何处置?”
赵麟厉声问道。
“当…诛!”
刑部尚书顿了顿。
其实刑部尚书本想说诛九族。
但他一想想,要是诛九族的话,岂不是连皇帝和太后都在这里面吗?
所以他立即改口。
听到一个“诛”字,张奎整个人都险些晕了过去。
这下他真的慌了!
皇帝是真想杀他,没打算手下留情!
“陛下,臣要见太后!”
张奎连忙叫道。
“没这个必要了。”
赵麟摆了摆手,示意禁卫可以把张奎拉下去处刑了。
文武百官,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皇帝的霉头。
“陛下。”
然而这时候,礼部尚书却是站了出来,道:“张太尉虽然罪大恶极,但他毕竟是太后的亲弟弟,若是杀了他,恐怕会影响陛下和太后之间的母子关系。”
“臣建议,无论如何处置,都可留他一条性命。”
礼部尚书说完,也是不敢抬头看赵麟,生怕后者发怒,连他都会受到牵连。
听得这话,赵麟也是不由沉吟了片刻。
的确,礼部尚书说的有些道理。
杀了张奎,赵麟不会有半点芥蒂。
但是太后那边,恐怕会伤心欲绝。
因此,赵麟在略作思考之后,便豁然起身,虎视群臣:“传朕旨意,将太尉张奎剥夺官位,财产充公,流放去海南!终生不得回京!”
“遵旨!”
皇宫禁卫上前,将张奎给拖了下去。
海南?
那可是不毛之地啊!
群臣不由得面面相觑。
张奎更是面如死灰。
流放去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和直接杀了他没有任何区别!
但事到如今,皇帝已经退了一步,这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再为张奎求情?
张奎自己更没这个胆子。
在处置完了张奎之后,赵麟心中的怒火,稍稍地消了一些:“吏部尚书!”
“臣在!”
吏部尚书身形一颤。
赵麟目光如炬,将吏部尚书给盯着:“你身为吏部尚书,负责全国官员的升迁选调,现在,却让人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