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尚文思念成常态
不知玉人正行来
父子之间无太多温情的话,尚文晚饭后便坐在书房之中。
现在心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玉娇的娇俏可爱的模样。心中又甜又酸,真不知道她是否有办法让父母接受他们的感情,同意他们的婚事。他只要一空下来,脑海就被她占领。
虽然他心中有不少的担忧,但他相信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是真切的,必能冲破一切的阻力。
此刻的他在静静的思念着玉娇,看书写字也是无心。于是随手拉起了胡琴。
二胡那悠扬的琴声,大多都是深沉的。茂兴静静地品着儿子拉的曲调,他听出欢乐、思念、与期待,但也有些许哀愁。
没有女主人的家,父子之间的心事也无人传达。茂兴见儿子又将添新岁,对他婚事的担忧又添了一分。
晚上尚文回到家中,一家人坐在餐桌边上吃饭。茂兴忍不住问了一句:“尚文,这次去饶州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回来都两天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尚文见父亲问及,却又不愿说出自己与玉娇之间的感情。于是便随便打了个哈哈:“哪有什么事,就是岁末将至,需要忙的事也不少。也许心里有点压力吧!”
茂兴听后,淡淡地说道:“我们做养家糊口的生意,也不要想太多,尽人事就好了。倒是你过来新年便是二十三岁了。到现在还不想成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尚文的婚事也是父子俩无法回避的矛盾。他见父亲再次提及,匆匆扒了几口饭。放下碗后,觉得家里太沉闷,见月色正好,便推门出去。
垂着头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当他抬头望月时,已到了杨柳岸边上。温柔的月光,清澈的河水,倒映着自己孤独的灵魂。
古人都是对月思故乡,而他此时心里满满的都是一个少女灵动的一颦一笑。
正当他思绪纷纷之际,这空旷的杨柳岸扬起了阵阵北风,从微松的领口钻了进去,刺骨的冷。他转头往回走,回去的脚步却快了许多。
让他环顾家乡村庄夜景之时,却发现山边那幢曾经私塾学堂亮着红光。这时他才发觉自先生过世后,他只去了一次。不知道德培现在过的怎么样。
于是他抬脚向山边走去,当他来到德培的窗下时,见他一个人坐在灯下看书。见他没注意到自己,尚文轻声咳了两声。
德培顺声望去,见尚文含笑地立在窗前,高兴地喊了一声“尚文哥”后,便飞快跑来开门。
德培只有十一二岁,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但无亲眷探视,更少有四邻串门,心中的孤寂是常人无法感受的,今见他最崇拜的尚文哥来看他,怎不令他心中狂喜。
尚文随他来到房中,心中有不少的歉意。他毕竟是恩师唯一的根。这么长时间都不曾关照他,的确心感欠缺。
尚文随意地坐在德培的床上,道:“德培,你看的是什么书?”
“晚上没事,随便翻了论语。尚文哥口渴不?我去烧壶水泡茶给你喝。”
德培见家中无物待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尚文看出来他的窘迫,心里也很是觉得亏欠,一把将他抱在床上坐下,关切道:“你爹死后一个人在家害不害怕?”
德培见问,便低下头,哭了出来:“刚开始几天…晚上总是不敢闭眼,好像父亲的鬼魂立在床前一般…晚上不敢熄灯,现在习惯了就不怕了。”
尚文听后,脑中便有了他惊恐无助的样子,如此之年纪,便一个人孤苦伶仃。尚文抱紧了身边的孩子。
随后他道:“既然那么害怕,怎么不来找哥哥?嗯?即便我不在家,尚武哥哥也可以陪你一起睡啊。”
德培转过头花着脸感激的看着尚文,这是他自父亲死后听过最暖的话。尚文看着这张哭的花猫一样的脸,止不住想发笑。
德培道:“这里终究是我的家,我再怕也要留在这里,万一爸爸的魂回来了,没看见我,是要着急的。”
两人坐在床边,说了很久的话。想着德培也要睡觉了,尚文起身相辞,轻声地道:“家里缺什么东西,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哥哥。如果哥哥知道瞒着我,那哥哥就怪你,知道吗?”
德培头点如捣蒜,眼中闪着晶莹,他站在屋外目送尚文离开才回到屋内。
尚文躺在床上,德培瘦小坚强的身躯在他脑中闪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孤单的一个人面对生活。带着一天的劳累和遐想,尚文进入梦乡。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徐清河与张秋花早早的起了床,把昨天备好的大包小包放在车上。今天去杨柳庄拜访一下,说白了还是为了女儿的亲事。
本来徐玉娇也早早起床,可她第一次去见夫家的人,心中虽然喜悦,却也七上八下,也不知穿什么样的衣服前去。对着镜子前看后看,总是不知道哪副妆容才能显出最美的自己。
在母亲一再催促下,她才慢吞吞下楼来。一身浅蓝色的披风,显得端庄持重。面如桃花眼如星。
清河一见女儿精心打扮,准备见夫家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笑着对女儿说:“宝贝,我还以为你见夫家会一夜未眠,没想到精神比平时还好。”
玉娇撅嘴,一脸的高傲,哼了一声:“你以为我那么不淡定吗?我昨晚是睡得不够,但我人逢喜事精神爽,知道吗?”
张秋花笑骂道:“不知害臊的东西!别人余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