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学兵登门遭冷遇
尚文羞对意中人
秋花坐在那里陪两个年轻人聊天,玉娇自去泡茶。此时只见学兵拿了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憨笑着递给秋花:“伯母,这是一根千年人参,你拿去给玉娇妹妹补补身子。”
秋花推辞着:“学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来看一下玉娇也是你的情义。拿这么贵重的礼物来就见外了!快快收好!”
玉娇托着一个茶盆,走了过来,她将茶杯放在各人面前。然后仰着头,没好气地对着蔡学兵道:“蔡学兵,礼物你拿回去吧!这千年人参是个稀罕物,但对我的病毫无用处。要不然我早好了!你也不要在这白费心机。”
尚文低眉顺眼地喝着茶,嘴角却不自觉翘起。
玉娇这一语双关一出,的确令蔡学兵羞得无地自容。其实她也是向尚文澄清她与蔡学兵的关系。
张秋花见女儿说话太冲,让人下不了台,于是皱眉声音抬高道:“怎么越来越没礼貌,幸好学兵不是外人,也不会同你计较。”
玉娇见母亲一味地糊稀泥。觉得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便赌气地踏着重重的步子上楼,令蔡学兵与张秋花都心感尴尬。
茶桌本是谈天的地方,此时三人都静默无言。张秋花有意缓解气氛道:“玉娇病了这么久,心里也是烦躁。我与她爸凡事让着她,希望你们多多担待。”
蔡学兵脸色渐渐缓和:“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玉娇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了解,伯母别多想。”
说完话后,他便注意到了旁边穿着长衫的尚文,见他穿着土里土气,气质却雅致不俗,眉眼清秀,看起来也是养眼。
刚才见他与玉娇正准备出去,二人看起来十分融洽。莫非他是玉娇心上人?刚才她对自己态度如此反感,想必也是因为他。
想到这些,学兵笑便问道:“伯母,这位客人尊姓大名?家居何处?”
不等秋花回答,尚文便平静地说:“在下余尚文,在此替徐姑娘治病,一个乡野村夫而已,家在名不见经的大坂乡杨柳庄。”
他一听尚文是个乡下郎中,便放下心来。于是匆忙起身,伸出手与尚文相握,一副恭敬的样子,忙不迭的说道:“原来是神医余郎中啊,幸会幸会!看您气宇轩昂与常人不同,难怪玉娇妹妹病好的这么快。”
握完手后,双方复又坐下。尚文说道:“神医在下是愧不敢当,只是碰巧祖上有此良方罢了。尊兄你一表人才,不知兄台所处高就。”
他见尚文垂问,更是得意,便眉飞色舞地道:“不才蔡学兵,是黄埔军校的学员,将来也是一介武夫,愿一生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我也是受家父影响,家父蔡金才是国民政府中统局,饶州站站长。如果以后兄台在饶州地盘上有任何麻烦,只要你招呼一声,定让你满意。”
张秋花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对他厌恶至极,难怪清河对他们父子俩这么反感,原来都是一个德行。
见他们俩聊着,张母道:“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玉娇。学兵有空就留下吃饭。凡事随意些。”说完,便借故离开了。
张秋花这种态度,表面上不温不火,实际上已经对他下逐客令了。就算蔡学兵再怎么不是,他也是一个读书人。随后便悻悻地告辞了。
他走后不久,她们母女便下楼来,玉娇不免埋怨道:“这种侩子手的儿子,人渣。若是我早就赶他出去了,看你还要招呼他,真是让人扫兴。”
张秋花撇撇嘴道:“你以为我不讨厌他吗?现在世道都是小人当道。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可得罪一个真小人。你看他父亲是为所欲为,手上沾染了多少正义人的献血。”
尚文一直隐居家乡,对时局也不太了解。对刚才蔡学兵说的军统,他更是一无所知。
当他听见她们母女说“沾了多少正义人士的献血”便对刚才的蔡学兵厌恶十分。
上午的不速之客虽破坏了他们的心情。但中饭后,玉娇还是邀尚文出去游玩。
两人并排坐着,佳人相伴在侧,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尚文极力抑制内心的喜悦。
不经意间目光与她的眼神相遇,都会令他无所适从,慌乱不已。他也感受到玉娇对他的喜欢爱慕,但都当直面她的眼神之时,自己总是败下阵来,无法面对。
多少次他暗问自己:玉娇乃一个柔弱美丽的大小姐,又不是歹毒恶鬼,自己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怎么会如此惊悸。但他还是不能克制。
玉娇每每见到他的窘样,除去些许失望外,更多的是爱怜与心动。他无端的羞涩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更体现他情感的单纯空白。
两人一路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只见尚文不时羞涩地看自己脚尖。玉娇有意打破僵持的局面,想捅破这层纱,可她是一个女子,怎好主动,到时又怕尚文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此时她侧着头看着尚文,说道:“尚文哥,你出来也好几天了。家里人一定很惦记你,你也想他们了吧?家中还有多少亲人?”
尚文见玉娇说话随意,自己总是扭捏也不是个事,反让女人笑话,于是便抬起头来,看了玉娇一眼:“家中只有父亲和小两岁的弟弟,母亲去年刚去世。还有几个长工,平时在家三个大男人话都不多,他们也知道这归期,即便惦念也不会说出来。”
“像你们这些乡村富人,一般十八九岁就要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