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唯一还面不改色,一副看淡世态炎凉的人,只有三清山的水镜住持。
“虽说,此次围剿的魔气非修为高深者不可见,但,其实,大家想要一观这魔气的本体,解除心中疑虑,也不是没有办法。”水镜似是没看到众人异样的神色,坦然自若的缓缓张口。
壁荷挑了挑眉,手中黑气珠子一收,转而看向水镜:“哦,水镜住持不妨说说看是什么办法,也好打消了众位道友的这些惊惧本能……”
壁荷这话一出,还有那不遮不掩的嘲弄,让众人纷纷骚红了脸。
水镜倒是也不多说,朝壁荷一躬身:“老祖,请取一缕魔气给在下。”
壁荷没多犹豫,手一番,一个灵力球包裹着一丝黑气朝水镜飞去。到他身前,壁荷手一挥,灵力球破裂,黑气从中窜出,直奔离他最近的贾家主贾廷渊而去。
贾廷渊只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汗毛瞬间炸起,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但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不敢多想,他一掌击向面前桌子,借力猛然向后倒退数步。而那黑气却是紧随其后,不给他丝毫喘息时间,直扑而上。
众人见贾廷渊突然退避的举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紧紧盯着他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些重要信息。
而贾申额头瞬间惊出了汗,猛然扭头冲壁荷大喊:“小祖宗,救救我父亲!”
不怪他紧张,被黑气侵蚀后的身体是什么样子,小助理给他十分生动的上了一课,表演的淋漓尽致。他哪里敢不紧张。
事过一月,那家伙还在医院躺着行动困难,摄入基本靠流食。虽然黑气被驱逐了,但如壁荷所说,人体的生机和被严重破坏后的机体,哪有那么容易恢复。
面前状况,明显是黑气朝父亲展开袭击了,他怎么能不紧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
“祖宗!!!”
“水镜,赶紧的!”在贾申又一声凄厉的嚎叫中,壁荷略带不满的对水镜开口。
“是!”水镜扬手,一股玄力击出,隔绝在黑气与贾廷渊之间。
玄力,在座各位修者都是可见的。那距离近到已然贴在贾廷渊面颊的玄力屏障,让众人纷纷看呆了眼。而作为当事人,冷汗簌簌而落,瞬间浸湿了贾廷渊的后背。
其实放着黑气胡闹,壁荷也是存了教育一下这位贾廷渊贾家主的心思的。贾申对壁荷很尽心,也很衷心,壁荷自然清楚,但他这位父亲确是有些不那么让人舒心了。
搞政治的,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对于壁荷的各种试探,还有,虽未对贾申的行为有所干扰,但那些明里暗里对他的不满,壁荷清楚的看在眼里。
别人的事爱怎样怎样,但壁荷是个护犊子的人,既然被划到自己圈内,再想欺负,那就要掂量掂量老祖的愤怒你是否能承受的住了。
无论对方是谁,亲生父亲也不行!
这是壁荷的处事原则,在北冥大陆如此,到了这里,依旧是这样。
贾廷渊面色很难看,却也真正确定了壁荷所言的‘魔气’非虚,甚至到底有多少威力,他想他大概心里也有了个概念。那便是,碰之即死。
一直以为自己修为不错,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自信与傲气一点都不少。甚至与水镜相比,应该也不会弱上几分。贾廷渊这样定义着自己,可这短短几息的交锋,却让他心下大骇,再看向水镜的目光里全是复杂。
水镜自然不会关注他这些,手指一招,玄力壁裹挟着黑气瞬间飘至自己面前。他向众人开口:“众道友,请看好了!”
众人目光齐聚,空间内鸦雀无声。
只见水镜十指翻飞,一个个复杂的手印不停变化,而由玄力织就的一只巴掌大小的阵法盒子逐渐在众人视线中成型。
“锁妖笼……”文渊声音轻轻巧巧的从嘴边划出,只过了壁荷的耳便烟消云散。
壁荷看一眼师尊,眨巴几下大眼睛,咧嘴一笑,转头继续盯着水镜动作。
只见,随着锁妖笼的显现,被玄力包裹的黑气在众人面前也逐渐显出形态。
“众位道友,可看清楚了?这两日我们协作抓捕的,便是这魔气。”水镜声音再次不急不慢响起:“第一日在中心医院,在下与沙教主共同参与捕捉,被捕魔气数量乃是这一丝的数百倍不止。”
扭头看向刚刚惊魂未定的贾廷渊,水镜声音继续:“贾家主,魔气近身的感觉您可是亲身体验过了,感觉如何?”
贾廷渊苍白着脸色,目光有些冷陈,却是只字未吭。
若说古逊是老狐狸,在坐的,恐怕水镜要成为狐狸的祖师爷。毕竟,能坐到一宗之主,且默不作声便将事情脉络摸得清晰明了,水镜的细腻心思可不是吹出来的。
因此,壁荷对于贾廷渊的小小惩戒,水镜自然心知肚明。也甘愿为其化解。毕竟,在众多人面前,亲情总是要高于友情和忠诚的。
水镜笑笑,面对众人:“在座道友,可否还有人想尝试体验一番此魔气的威力,以便更好的破解心中疑窦啊?”
话落,周围鸦雀无声。一双双看向壁荷的目光里除了敬重,更多了丝畏惧。
毕竟,小小一团魔气就能将五大家族之首的贾家之主逼到那种境地,而面前这位,就在今天上午,孤身一人猎捕方圆近百里范围的魔气,且还是那发源地。
这一范围内的魔气体量之大,能使五十多人齐建的防御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