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一白一灰两道身影对立而坐,中间,一副棋盘犹如历经了无数岁月。
“老匹夫,你这粒棋子再不落下,棋盘的灰将要三尺厚了!”灰衣老者手指轻轻点了点棋盘,朝对面人调侃道。
“怎么,才多少时日!自己选的人,就如此放心不下?”
白衣男子轻挽衣袖,随着‘啪塌’一声落,骨节分明的指尖将一直捻着的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呵……”灰袍老者轻笑。
“实在惦念,便再去看看又何妨?”老者执一黑子紧随而上,落子干脆利落。
白衣男子依旧不动声色。他捻起一子,继续认真端详棋盘。
另一边,富丽堂皇的大殿内,一身穿黑色拖地长裙的女人斜斜倚靠在软榻上。榻边,几个年轻侍者悉心服侍。
有的捶腿,有的捏肩,有的,将琼浆鲜果一一递到女人嘴边。
仙乐飘飘,旖旎了整个大殿。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殿中响起:“道尊大人,雾蛇的本命灵牌碎了。”
来人青衣长袍,眉目秀丽,眉宇间有着一抹桀骜,却也更多些阴柔。
听到这话,女人眉心一蹙。
“废物!”
她广袖一挥,倏然起身。来回走动间,桌盘碰落一地。身侧侍者吓得齐齐拜倒,瑟瑟发抖。
“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云姬那个贱人!生前不安稳,死了还要让太辰护着!该死!简直该死!”女人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面目狰狞。
而听到‘太辰’二字的青衣男人,掩在阴影下的眸里闪过一抹异色,转瞬收敛。
“道尊大人莫要动气!您想作什么,但凡吩咐,梓辰愿为道祖大人效犬马之劳!”青衣男人匍匐于地,一脸谦卑。
女人扫向脚下这个努力讨好自己的卑贱的男人,脸上写满嫌恶。
转瞬,她收起表情换了话锋,嘴角也扬起一抹蚀骨的笑。
“阿辰可是什么都愿意为本座去做?”
“是!道尊大人之愿,梓辰万死不辞!”梓辰又是一拜到底。
“呵,好一个万死不辞!”女人眉眼微眯,浅淡开口:“那就去趟下界,给我将那片残破大陆毁个干净吧!”
女人广袖一扬,一枚泛着金光的灵符飘然落至梓辰手中。
“梓辰即刻启程,定为道尊大人永除后患!”梓辰握住那枚灵符在手中紧了紧,再行一礼,起身离开。
女人默默看着梓辰消失的背影,目光逐渐飘远,眉眼里全是爱慕和缱绻。
“辰,她已死了数万载,你何时才肯好好看我一眼?!我现如今也已是道尊之身,能与你并驾!”
“她死前不过是仙帝而已,我哪里不如她?我有哪里不如她?你为何就是看不见我的好?!!”
“辰,你别怪我!她不消失个彻底,你永远都走不出来!!”
悲伤过后,女人的声音陡然狠厉。
“云姬,你放心,你宝贝的东西我会帮你毁个干净,让你永远消失在这片鸿蒙之中!我会让你知道,我映瑶,我映瑶道尊,将是太辰身边唯一的女人!”
……
布泽斯城市酒店顶楼,豪华的总统套房内。
“诸位,你们的队伍什么时间就位?”杜泽扫向在座众人,眼神与先前彻底变了样儿。
众人面面相觑间,杜蕾泽率先开口:“我法塔尔已经就位,布军国中东边境,只待众国到齐,随时准备出击!”
杜泽点点头,转而看向其他人。
秋谛拜尔也毫不含糊:“我萨坦斯早就准备就绪了!敢随意撩拨狼的牙齿,国会尝到应有的代价!”
最急于复仇的,除了迦叶恐怕就要属萨坦斯了。毕竟,被欺负到头上,只要不是软的捏都捏不起来,又有哪个愿意一声不吭,暗吃闷亏?
继秋谛拜尔话后,在场众人也陆陆续续提起自家队伍的准备情况
莱恩隐隐察觉不对,自己费尽心机窜起的局,领航者潜移默化间竟成了天阙,这他心里哪能舒服!
但事已至此,在众人灼灼目光下,他缓缓开口。
“我d国武装也已就位!在得知国交界。”
朗巴代表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一一点头回应。
“与朗巴军方合作,国西南方向的围剿我们势不可挡!”
莱恩话落,杜泽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并接着开口:“众位同僚,此次行动,我杜泽将个人出资,以天阙的名义为所有同盟提供一批最先进的武器,用以为此次行动添砖加瓦!”
“我杜泽的人,他们既然敢动,我必不会让他好过!因此,还望众位在此次行动中,能够拼尽全力,为那些无辜亡者讨回公道!”
“大家不必客气,这也是杜某的一点私心,还望诸位成全!”
杜泽言语谦逊,但自他手下人被虐杀后他反应的差异,众人心底却纷纷升起对他的敬佩。
护卫出事前杜泽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看在众人眼里。当时大家一致的想法,是只要这位祖宗不成为他们行动的阻力便就谢天谢地了。
而现在杜署长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试想,哪一位家主会为了自己小小一个护卫,而与一国奋起冲突,甚至不惜一掷万金!
更何况,支援所有同盟国,所需财力哪里又是万金可抵!
“杜署长大义!我等钦佩不已!”此话语一出,周围附和声不断。
“杜署长大义!”
……
或许,由天阙牵这个头也未尝不是件坏事!毕竟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