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砚台整体呈四方形,通体泛黄,无底足,粗看去,砚体泥质坚硬细滑。
砚身雕刻出一头老牛的雏形,深陷的墨池与浮雕云月纹凹凸呼应,右侧砚边还制有仿端石皮。
乍眼看去,倒是显得古朴大气。
“咦——?”
何林微微一愣,走近轻抚砚台,又用手指轻叩两下:“这方砚台粗看去,砚体泥质坚硬细滑,砚面卧牛雕刻细致,毛纹清晰,深陷的墨池恰与浮雕云月纹凹凸呼应,右侧砚边还制有仿端石皮,用指轻叩,亦有沉闷之声发出,应该是清代工艺的澄泥砚吧?”
青河山笑了笑,说道:“呵呵,只不过是一方现代工艺的仿清澄泥砚而已。”
“青老,你说这砚台是赝品?”何林颇有些诧异。
一来,何林乍看这砚台的雕工确实精细,颇有清代澄泥砚的风格。二来,却是他分明发现那方砚台中有宝光闪烁!
结果青河山却直言这方砚台是现代工艺的仿品?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呵呵,虽说这方砚台不管在刀工,重量,还是色泽上仿制清代卧牛望月澄泥砚都仿得有八九分像,但仿品终究是仿品,再怎么仿也真不了。”
青河山饮了一口茶,淡淡说道:这方砚台重量虽说跟清代卧牛望月澄泥砚相差无几,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其实这砚体并不是澄泥质。此砚泥质虽和“鳝鱼黄”极为相似,但实为石粉与化学胶脂混合铸成,虽表面致密光滑,却不见金沙闪现,更不能用来研墨。”
”这澄泥砚起源于秦汉时期的砖瓦,烧造工艺经后世逐步完善,至宋代,已为“四大名砚”之一。发展到了清代,虽说泥质已不及明代紧实,但修泥雕刻工艺却精细至极,可谓是各代澄泥砚中的“巅峰之作”!”
青河山继续说道:“而这方砚台虽乍看雕工精细,实则却下笔过分呆板。所雕云纹刀法不为侧锋斜入,且描刻痕迹较重。同时,砚台新月的位置有悖常理,澄泥砚纹饰中,无论新月或满月都深入云间,半隐半现,而此新月完全挂置云前,不似古人风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砚背面右下角印有“乾隆年制”四字篆书款,识其字迹,松懈涣散,章法凌乱,较真款相比更是甚远。”
何林一愣,拿起砚台细观。
这一拿,果然就发现了差别。
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
不仅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在唐宋时期更是皆为贡品。
但这砚台乍看光滑,入手却丝毫没有细腻的感觉。
再翻过砚台一看落款,确实如同青河山所言,这方砚台为确实仿品无异了。
这类现代工艺的仿品市场批发价也就几百块左右,青乐花10万购入,也算是交学费了。
但与此同时,何林也发现了这砚台闪烁宝光的秘密。
与其说宝光是砚台发出的,还不如说是砚台腹中所发出!
这种情况何林并不陌生,简直就跟他那枚夜明珠是如出一辙!
“哎呀,爷爷,有客人在,我的那些糗事儿你就别说了嘛!”青乐有些尴尬的撒娇道。
“呵呵,小妮子还知道害羞了?”青河山一捋胡子,打趣道:“叫你不好好学知识,要是以后这种情况还打眼,那可能我青河山也要被人说闲话了哦。”
“哎呀,爷爷——!”
青乐俏脸一红,挽着青河山胳膊说道:“谁还敢说您闲话啊,我以后好好学习古玩知识就是了嘛,您放心,绝对不会丢您脸的。”
“小乐啊,你这得多学学人家小何。”
青河山呵呵一笑:“小何跟你年纪相仿,可这眼力劲儿却相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哦”
“哎呀,爷爷你好讨厌!”青乐轻哼一声,小嘴也嘟了起来。
何林也是一脸尴尬:“青老,您这样说确实严重了,我倒是觉得青乐小姐眼力劲儿不仅不差,反倒是比我更高一筹呢。”
在青乐面前,何林可不想当什么别人家的孩子。
这别人家的孩子实在太拉仇恨,头一次见面就被美女反感,这事儿可不行!
“噢?!”
青河山眉头一挑,说道:“小何,你可别夸小乐,不清楚认识自身短处,她还真要飘到天上去呢。”
马玉良也是看着何林,玩味笑道:“嘿嘿,小何,你这态度倒是挺鲜明的嘛。”
看着马玉良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何林一怔,苦笑说道:“马老,青老您们误会了,我是真觉得青乐小姐眼力劲儿高,不然她怎么会花10万块买这方砚台呢?”
这话一出,不仅是青河山和马玉良,就连青乐本人也愣住了:我买这砚台不就是以为它是清乾隆的澄泥砚吗?
“小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玉良一脸茫然追问道。
“我意思是青乐小姐买这方砚台可能并不是真的打眼,而是觉得它另有乾坤呢?”何林解释道。
青乐秀眉一皱,心中纳闷:“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另有乾坤?!”
青河山和马玉良两人忍不住互看一眼,眼中均是惊诧。
“这个我也不好说,只有将砚台底座打开才知道。”
何林应了一句,紧接着将他带着的挎包打开,然后掏出来了一个布带,摊开之后里面别着一些小工具,钝刀木,小钢锤,木钉,木针,放大镜,绑着金刚石的钢针,以及一些小物件。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