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没问题。
感情上的事小树哪里敢触霉头,只是隐晦地提了两句赤厌晨的家底,希望宫九歌在和离的基础上也不要吃亏,毕竟他是真的喜欢这个老师。
“那个,我看厌晨大人最近遣派人手加急了城东那处的修缮,听邻里风声说,是要建城!”
距离小树上门拜访又过了小半月,宫九歌仍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也没人来打扰她。这时候若是有人打开门,就是发现地上铺满密集而晦涩难懂的法阵。
若是宫铭在这里,定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他当日开启的传送法阵雏形,此刻被宫九歌当作涂鸦,不要命了一般反复尝试。
法阵发着不详的血色幽光,踩在它上面的人却毫无避讳之意,在一次次误差间摸索至关重要的一点。
门内的人在疯狂实验,全然不知外界已然换了个模样,平等似乎在一夜间消失了,原本只需要解决自身温饱问题的人需要开始负责自己的安全问题了,他们原本踩着的土地安然无虞,然而让这块地安然无虞的人突然就不愿意继续下去了。
对外,他们心里默认的庇护者赤厌晨给出的理由是,矿山倒塌,法阵的源力供应不足,若要自身安然无恙,须得每天前往城外法阵源头,供给能源修补。然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懂法阵,或者说精通法阵的人,法阵符文难懂难记,愿意学的人不多,愿意精学的人更少,加上宫九歌早早停了授课,这些人更是诉求无门,人群很快因此划分出了三六九等,而位居人上的,便是被众人尊称一声“城主”的——赤厌晨!
有能力的人野心勃勃,无能之人怨声载道,城内原有的有限的物资很快被控制起来,这座城墙之内,一夜间翻天覆地。
宫九歌终于踏出了第一步房门,她看着面前拔地而起的高大建筑,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或许说她无意间启用了法阵传送到了什么时候?
正这么想着,她看到了赤厌晨。
赤厌晨每天都会过来,没想到巧合这就碰到了。
“终于愿意出门了。”他没对外界的变化做出一个解释,只是很高兴宫九歌愿意踏出门槛,离开那间屋子了。
宫九歌没多问,只是略一颔首:“我要出城。”
赤厌晨:“出城做什么?”
虽说以宫九歌的本事在城外反复横跳都不见得会出事,但是赤厌晨哪里敢用她来赌。
“有什么事我让他们去办。”
宫九歌愣是从中听出几分属于赫无双的残酷冷漠,一时错愕,视线在他身上滞留。
“你怎么了?”她问。
这个问题把赤厌晨问难了,宫九歌伸手摸摸他的脸,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赤厌晨抓着她的手,蹭着她微凉的指间。
“我没事。”明明有事的是你啊!
赤厌晨问她出城去做什么,宫九歌想了想,没有把法阵的事说出来,只是说有了救回琢琢的办法。
她的含糊措辞让赤厌晨瞬间就意识到这件事的风险。
“有危险吗?”
宫九歌想了想,认真道:“看运气。”
赤厌晨:“我去。”
宫九歌摇头:“不行,我可不想一个救不回来不知道把你扔哪儿了。”
赤厌晨的立场,完全没资格说出阻止的话,因为孩子不是他的,他这个“后爹”任何一句劝阻的话都是在往孩子亲娘身上扎刀。
赤厌晨沉声道:“琢琢叫我一声爹,我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宫九歌呼出一口气,语气不改:“等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