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心里一阵后怕,手都在微微发抖。苏止棘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本来我们在天池沼就已经是走投无路,偏偏沐族还派了人追杀。”
听他说到这句,宫九歌取出一只镯子拿给幕初筵。
“你的?”
幕初筵看着眼熟的饰物愣了愣:“这不是我在天池沼丢的东西么?”
苏止棘掉进天池沼后,他也一并寻了去,二人废了不少力气才带出来。
宫九歌:“嗯。”
“你进去了?!”苏止棘蓦的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对,”宫九歌神色平静说,“是进去了一遭,没找到你们就出来了。”
幕初筵嘴唇动了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吐出三个字:
“蠢东西。”
宫九歌狠狠瞪了他一眼。
苏止棘也不赞同道:“太冒险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宫九歌冷笑:“没这一遭我可还不知道你们是死是活呢!”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破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苏止棘翻检药材的声音。
苏止棘本来以为药材多多少少会有或缺,不想还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让他连转移话题的借口都没了。
“你们的伤都是什么情况?”还是宫九歌先打破了这气氛。
幕初筵:“我没大碍,就是神仙丸后遗症。”
宫九歌:特么的,要不是她清楚这玩意儿的药效,听他这语气也得不当一回事!
又遭了一记白眼的幕初筵:……
苏止棘也跟着坦白:“将心脏的伤转移到其他位置,代价是伤势加重十倍,不过好在阿柒来的及时,目前也只有双腿不能动,武气上没有完全恢复。”
事实上,那致命伤加重十倍跟直接死了没什么两样,当时还是幕初筵来的及时,带了续命的药,和阎王爷抢回一条命。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给宫九歌听的。
宫九歌:你掉下山崖的伤怎么不算进来!
苏止棘避开她的视线,二人眼下在宫九歌面前就像个犯了错的熊孩子,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
“找到了!”
宫九歌和幕初筵看向出声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株像是枯木一般的药材,婴儿手臂粗细。
循着记忆,宫九歌说出了药材的名字。
“西杨木?”
“对,”苏止棘点头,“这药能暂时压制神仙丸的发作药效。”
宫九歌想起来刚才,开口问身边的人。
“刚刚我输灵力给你,是不是有用处?”
其余二人同样回想起来,当事人点头:“差不多,当时我感觉那股寒气几乎冻结了我的血液,然后意识就清醒了。”身上除了冷就再感受不到其他,当然,包括那等剧烈的疼痛。
宫九歌:“这是不是一个突破点?”
苏止棘是场上最有资格评定的人,他将药材挑出来后,伸出手对宫九歌道:
“输给我试试。”
他要看看人体对灵力的最高接纳程度。
宫九歌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抓住他的手:“受不了就喊停。”
实验了近两个时辰,苏止棘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的度。在找到解药前,有宫九歌在身边,幕初筵算是不用再承担那要命的苦楚了。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苏止棘的腿了。
迎着二人关切的目光,苏止棘说:“只是拖延了治疗时间,现在有九歌带来的药材为辅,很快就能恢复。”
如此这般,宫九歌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松懈了下来。
“没事,就好。”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碍着那两个人都还不方便,宫九歌也就留了下来,帮着照顾起居。直到幕初筵想起来——
“对了,洛国的国宴,没邀请宫家去么?”不应该啊!
宫九歌语气毫无起伏:“邀了,还邀了忘书宗。”
幕初筵:……
苏止棘:……
等等,还邀了忘书宗?说真的,知道忘书宗形势不容乐观,然而苏止棘当时自身难保,如今看到宫九歌,他也自发忽略这个问题。
不想现在提起来,洛国竟然邀请了忘书宗?这意味着什么?忘书宗不仅没被沐族拿下,还有了与之制衡的实力!
宫九歌来了这儿看到人,除了庆幸什么心思都没了,哪还记得说这些给他听。眼下听对方问了,宫九歌三言两语将击退沐族和枉城封印被破的事概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