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宫九歌赞赏似的拍了拍手,接着语气恶劣说,“所以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执念入魔方成鬼灵,安邢又怎么愿意就这样死在一个逼仄的房间里,除了面前的恶魔,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怎么甘心!
宫九歌没错过他脸上哪怕半分情绪。
“想通了?不敢死了?”
安邢气结,差点没生出现在就死一死给她看的想法。
宫九歌又道“你们这些鬼灵挑寄体的时候都不会好好选吗?像你现在这种五短身段,能做得了什么?”
安邢气急,却是飞快地冷静了下来。
“你不能杀我。”他说。
安邢“你放过我这一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宫九歌上下扫了他几眼“你的人情能做什么。”
诚然,这不是个问句。
安邢没能憋住,涨红了脸。
“莫欺少年穷,你别看不起人!”
宫九歌“噗嗤”一声笑了“用着孩子的壳子,还真觉得自己是个宝宝了?”
安邢发誓,他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难不成你还能换了这弱小的身板?”
听着对方戏谑的话,安邢大怒。
“怎么不能换!”
宫九歌掩下唇边的笑意,声音无澜继续用激将法,她说“能换的话,你现在还会趴这儿?”
安邢冷笑“若不是这句躯壳的契合度高,我还有你来审的份儿?”
契合度?
“这倒是个好借口,”宫九歌并不懂得给人留情面,她说,“被鬼灵粘上的那二十多个人,难道都是因为契合度?”
安邢一噎。
“只有那些低下的东西才是逮着谁都咬!你以为找个契合的很容易?你抓来的人里,有几个是有神志的!”
宫九歌“意思是有了神志的鬼灵除了自身最先寄生的躯体,还可以更换?”
安邢警觉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未结尾,他再次趴回了地面,冰冷的石板贴着脸,安邢恨的目眦欲裂。
“我,我说。”
“放过,我。”
这次的惩罚来得比前几次更加痛苦,也更让人绝望。
像是动手的人不是她一般,宫九歌声音中依旧不含任何情绪“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安邢嘶吼着,疼痛让他全无理智,“可以换,只要到了后面够强,便能强行夺舍。”
“只是如果寄体承载不了强大的魂,便会爆体而亡。”
问题回答完了,可身上的疼痛并未曾减损。
宫九歌接着问说“鬼灵寄生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算得上忌讳了,但是安邢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太疼了,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在叫嚣。
“寻常鬼灵可以寄生任何人,但是如果宿主意识强过鬼灵的话,就能把它吞噬掉,反之,会被,被影响。”
“有了神志的鬼灵,寻找寄体更为严苛,必,必须要有契合的地方。”
“最后一个问题,”意识不清时,安邢听到她问,“如何将鬼灵剥离寄体?”
哪怕现在痛到起不了任何念头,安邢也本能知道这个问题不能说。
“啊!”
喊出来之后,安邢彻底脱了力,冷汗流下来,聚到地上汇成小水滩,他整个人都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指甲死死抠着地板,安邢没有撑过这一轮,生生疼晕了过去。
外面敲门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犹豫片刻后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宫姑娘?”
宫九歌“什么事?”
外面的人说“小公子醒了,哭喊着要找你。”
对方口中的小公子是小包子,宫九歌近来腾不开身,便找了个照顾他的人。
宫九歌看了眼地上疼晕过去的人,对外面说了句“就来”,走出去后将门阖上。
过来叫她的人是赤厌晨找来的,负责小包子的日常起居。因为小包子的异常,所以找的人也是自己人。这厢人还在汇报小包子的日常,说到后面就说起过来叫她过来的原因。
“外面有人经过,把小公子给吵醒了,之后就一直哭,奴婢怎么都哄不好。”
等到了地方,果真如她所言,孩子哭的很是伤心,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娘亲”。
宫九歌从来都没有见他这么哭过,往常大哭要不是没有眼泪干嚎,要在眼睛里,转啊转的。
“怎么了这是?”
纵然处了好些天了,可是宫九歌依然不会带孩子。她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揉揉他的头。
“乖,不哭。”
同时她也留意到小包子身边少了道影子。一白呢?
“有没有见到一白?”宫九歌问身旁的人。
对方四下看了看“刚刚还在这儿呢!”怎么走开一会儿就不见了?
宫九歌让人出去找找一白,然后等到周围没人了,宫九歌将小包子放回床上,半蹲下身与他平视。
“发生什么事了?”
小包子哽咽不止“有,有坏银。”
“谁是坏人?”
小包子摇头,口齿不清说“一白,追,追……”
看着他们的人说一白刚刚还在,那就是说离开不久,听小包子的意思,一白是追着“坏人”出去了?
这里是将军府,一白在这儿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府上的人他几乎都见过,今天有这么大反应,刚刚路过的应该是外来人。
只是路过便如此害怕?宫九歌安抚地抱了抱小包子。
小包子不是活物,但是他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