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水泥厂,就能看到墙角处人为搭建的岗哨。
那岗哨不算太高,只比围墙高一些,设置得十分简陋,只用了一些粗制的钢管支撑,顶部放着一个挡雨的破木板。
岗哨上,两个人在抽烟聊天,他们手上各有一把步枪。
根据白天的侦查,苏泽知道这样的岗哨在水泥厂共有4个,分别遍布水泥厂的四个角。
他躲在路边绿化带后的黑暗中,悄悄观察这个岗哨上的人。
“你上次在哪抓来的两个小妞?这种好事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艹,你别提了,那次我本来以为是撞大运了,结果那俩小妞拼死反抗,把我肩膀上的肉咬下来一块,给我气得,把这俩活活打死了。”
岗哨上的两人还在肆意谈笑,根本没注意到,死亡正在悄悄地接近他们。
突然,“扑通”两声轻响,两人身子软倒在地。
他们头上各多了一个黑洞洞的弹孔,里面静静地流出了鲜血。
与此同时,水泥厂其他三个位置的岗哨也被人爆了头。
拔除岗哨,是轮椅中年人那波人的任务,以他们的枪法水平,确实不难办到。
毕竟铁狼帮的岗哨设置还是很简陋的,也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堡垒。
铁狼帮在金化横行霸道惯了,从来没有人试图挑战他们,被人偷袭或者放冷枪这种事,在他们心里仿佛被自动忽略了。
铁狼帮建设岗哨最多是为了防止丧尸罢了。
苏泽看到远处有一个夜间荧光的物体在朝自己挥舞着,这是他们之间确认岗哨全部被拔除的信号。
他从阴影里走出,露出了一张冷酷萧瑟的脸。
今晚,他要铁狼帮血债血偿!
。。。。。。
双龙区,水泥厂,奴隶帐篷。
这里是昔日水泥厂的篮球场以及健身娱乐区,铁狼帮接管这里后把这变成了奴隶集中营。
他们搭建了一个足足能容纳两三百人的帐篷,提供给这里干活的奴隶住。
当然,里面是没有什么生活条件可言的,每个人最多都是睡个上下铺,好一点的床板上有张布垫着,差一点的就躺在木板上睡。
被子?不存在的。
深夜了,奴隶帐篷里却有很多人还没有休息。
在这个帐篷里,仅有一个昏黄色的白炽灯泡,悬挂在顶上。
这灯泡下面的区域被人为腾出了一片空地,此时,这片空地上,人们围成一圈站着。
那昏黄的灯光照去,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了明、暗两种颜色,仿佛昭示每个人心里共存的天使、恶魔。
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甚明朗。
那一双双眼中的混浊光芒,是痛苦吗?是麻木吗?还是深深的厌恶和倦怠?
人群中央围出的空地中,一个男人在来回踱步。
他满脸横肉,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油腻又肮脏,他那被肥肉包围起来的小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凶恶的目光。
“把那个不开眼的东西给我带上来!”
他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男人身后的几个连忙从人群里拽出了一个人。
那人反抗不得,被拽到空地中,还被一脚揣到了腿弯处,不得不跪下了。
跪下那一刻,那男人浑身一颤,藏在那脏乱的头发下的脸色似乎有挣扎之意,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作罢了。
满脸横肉的男人见状,那双凶恶的小眼里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继续来回踱步,目光在那个跪下的男人和周围其他人的脸上打转。
见没有人敢反抗他,他心下得意,但强忍着不去表现出来,他那张脸上的横肉不自禁地抖了一抖,冷哼了一声。
“哼。”
他走进那个跪下的男人,一手抓住了他的头发,迫使这男人脸朝向他。
“呸!”
他朝男人脸上吐了口唾沫。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他突然大叫一声,那双小眼里射出狠厉的光。
“不知道。”
“今天白天的时候,你挡了老子的道了!老子经过你旁边的时候,被你绊了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激动,眼珠子都仿佛要瞪出来了,他抓着男人的头发让他的耳朵更靠近自己,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是不是想死啊!?”
身后的小弟们纷纷附和。
“不开眼的东西!”
“你敢惹我们老大!”
“老大,弄死他!”
周围的人群都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就好像他们都已经死了一样。
那男人知道今天这事难以善了,眼前这位,他自己纠结了一伙人,在这奴隶集中营里为非作歹已久。
一旦谁让他看不顺眼,不是打死就是打残。
打死其实还好过一些,起码有个痛快。而一旦打残了,铁狼帮的人会认为你没有奴隶的利用价值了,他们会用更无人性的手段去折磨你到死。
那是一群以杀人为乐的魔鬼!
虽然男人一心只求多活些日子,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架不住这种恶人故意找事。
他从心底被激起了一股怒火,冷冰冰地说:
“你这么牛b,怎么不去把铁狼帮的人弄死?”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一听到“铁狼帮”三个字,仿佛被吓了一跳,他身子一缩,赶紧四处张望,那股狠厉的气势霎时间就消失了。
被他抓着头发的男人见状,冷笑了一声。
“呵呵。”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意识到自己那副样子被别人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