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冗长狭窄的洞**,前面是一团发着荧光的忘忧草,后面则是保持直勾勾眼神的五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忆梦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就这么干杵着?”
“对啊,难道就这么干杵着?”我捅了捅胭脂,也随声附和着,也不能一直跟棵草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啊。
“听老人说过,这宝贝须结良缘方可得,能保千年存活而不败,可消百年困苦,能获前世记忆。忘忧草,忘记今生恩怨,再续前世姻缘!”胭脂满脸憧憬和向往,按照她这么说,忘忧草的作用就是消除本世痛苦的记忆,寻求上世的记忆,可是这有毛线作用,胭脂这么喜欢,难道她有什么难忘情怀。
“胭脂,你是不是想相好的了?”
忆梦听到这样无脑的问话,赶忙掐了一下我,弄得我惨叫连连。
“黄粱,能求你件事儿么?”胭脂突然神色黯淡起来,就好像陷入了什么难以割舍的回议中。
“哎呀!我说大姐,别突然弄得这么严肃,什么事儿?你说!”
“能否,能否帮我采下这棵忘忧草!”胭脂咬了咬嘴唇,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我愣愣的看了看忆梦等人,包括独眼在内,他们的表情都和胭脂一毛一样。满脸都是祈求和希望。我瞬间慌了神,赶紧摊起双手,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我说各位豪杰,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就行?”
“黄粱,我说了,只能不忆,才能忘忧,所以这里只有你行?”胭脂的话弄得我云里雾里的,这里只有我行,难道是因为我多个时空的记忆串联,还是因为我在每个空间的记忆都不完整?这健忘症居然还成了优势。
我也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忆梦,希望忆梦能帮我说几句话,可是换回的缺失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一机灵。
既然刀已经架脖子上了,我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看向了忘忧草。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捻手捻脚朝它走去,就那么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了,几步的距离却走的异常缓慢,更为诡异的是我每走一步,内心就仿佛被重重锤击一次,五味杂陈瞬间涌来。然后大脑就不受控制的被强行播放着各种画面,无论怎么反抗,那些闪现的片段都无法从脑中消除。我不禁暗自大骂:“这鬼东西真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思想上的强x”。
那些记忆中有儿时的村庄,父母家中供奉的蓝衣老人,黄金的稻田,残败的黑山庙,还有混沌一片的黑暗,巨大无比黄金罗盘,甚至我还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龙,满是火焰的山,忆梦、雪娅的身影不断出现,还有那千军万马,还有那尸横遍野。
我感觉情绪正跟随着记忆发生着变化,时而哭、时而笑,说实话就跟个傻子似的。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试图对抗这种来至内心深处的情绪控制。
身后忆梦等人不断传来惊呼,可能被我复杂的情绪惊到了。
渐渐地,脑海中突然出现一种声音,像佛殿前僧人的诵经,又像丛林上空划过的鸟鸣。那些记忆的片段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孩子,扎着两个小辫子,一件红色小肚兜,满脸都是肥嘟嘟的肉。
“你是谁?”我疑惑的看着这个孩子。
孩子咯咯一笑,然后手舞足蹈蹦来蹦去,用极其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我是忘忧草啊!”
这忘忧草居然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