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可以学。”冥炎的声音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他好想她,想得发狂,若不是因为怕吓跑她,他早就不顾一切将她摁入怀中一解相思之苦了。
云眠豁出去了,她爬到岸边,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道:“尊主,小的不敢……小的告退!”
可当她要上岸的时候,双手双腿却使不上力,是冥炎用内力控制住了她。
“尊主,饶命!”云眠语气坚决,她不可能帮他搓澡,若实在不行,大不了暴露身份,不做这差事,冥炎也奈何不了她。
身后一阵沉默。
冥炎用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想要不顾一切将她留下来好好怜爱的冲动,虽然像她,可是不能吓跑她。
过了片刻,只听见他语气恢复淡漠,吩咐道:“去拿两坛忘川酒来。”
云眠如临大赦,仓皇逃出浴池。
身后,冥炎在心底默默说:云眠,你逃不掉的,无论我是不是骁战,你都必须属于我!
云眠换上新的衣衫,去拿了两坛忘川酒,小心翼翼替冥炎斟上,候立在一旁,不由得偷偷打量着他。
他穿着黑色绸缎寝衣,慵懒邪魅的神色说不出的妖冶勾人,冷峻的眉眼噙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孤傲,让人想靠近他,温暖他。
冥炎将忘川酒一杯杯往喉咙里灌,喝得又急又猛,他终于将云眠盼来了,可她明明就在身边,他却不能与她相认,因为他知道,只要戳穿她的身份,她就会逃离他的身边。
云眠在旁看着,心底闪过一抹疼痛,她伤害了冥炎,也伤害了阿战,更伤害了自己。
她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枉费阿战那么爱她,更不值得被冥炎喜欢。
她很自责,有些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云眠轻声开口道:“尊主,酒多伤身。”
冥炎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继续喝酒,云眠,原来你是在乎我的。
可这三年,你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哪日不是这样在思念中度过?
我要如何做,你才能不离开我?
很快,两坛忘川酒被他喝得一滴不剩,他趴在桌上睡过去。
云眠轻声走过去,将散落在桌子上的酒坛和酒杯拿走,免得被他碰碎割伤手。
云眠的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酒樽,就被冥炎紧紧扣住,他说梦话:“云眠……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云眠一惊,这么说,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那今日是他出手救了她吗?可若知道的话,他为何又要装作没认出她?
“尊主,你认错人了,我是忘烟。”云眠试图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可他的力气太大,云眠毫无抵抗之力,他将云眠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吻着,以慰相思之苦。
虽然逃避了三年,可此刻云眠心中依然意难平,若他就是骁战那该多好,可偏偏不是,所以她不能对他心软,更不能对他心动。
云眠将手从他的掌心慢慢抽出,悄声退下。
待云眠退下后,冥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没醉,他很清醒。
刚才云眠就在他的身边,他还亲吻了她的手背,心底的苦楚被甜蜜所代替,他好幸福。
云眠坐在炎殿的最高处,放眼望着整个冥界,血色的曼珠沙华将黑夜映得一片血红。
一别三年,如今再看,冥界确实有一种壮烈的美。
身后传来脚步声,云眠回头,看见非墨朝她走来,坐在她旁边,侧目望着她,问道:“今日吓坏了吧?”
云眠点头,按照她现在的身份,当时那种情况是应该害怕才是。
“今日着实奇怪,到底是谁杀了噬魂鲨呢?”非墨若有所思。
“嘘”云眠朝非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炎殿还是别议论这种事情比较好。
非墨也自知自己不应该讨论这个话题,他点头,转移话题:“忘烟这个名字有何寓意?”
“没有寓意。”云眠是随口起的,没有想太多。
非墨见忘烟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信这个邪,关心道:“心情不好?”
“没有。”云眠说完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死的?”
“我?”非墨叹道:“飞来横祸……往事不提也罢。不过眼下被选入炎殿当差,若是在尊主面前伺候得当,来世能投个大富大贵之家,想想就觉得前程似锦。”
“嗯,好好干。”云眠朝非墨挤出一个笑容,随后起身道:“我先睡了,明日再说。”
“好。”非墨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云眠发现冥炎这三年都住的是她以前住过几日的那个寝宫,他自己的寝宫竟然荒废了,这其中的含义可想而知。
这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
云眠这次来冥界的任务是给孟涟月催孕,可按照那晚的情形来看,孟涟月伤得不轻。
孟涟月昏迷了三日才醒来,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梳妆打扮,然后去炎殿求见冥炎。
冥炎在炎殿设有结界,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也别想进入炎殿。
孟涟月站在炎殿下,仰头喊道:“阿炎,我知道是你毁灭了噬魂鲨,毁灭噬魂鲨等于毁了我半条命,你为何要这样做?”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厉风锁住了喉咙,发出的只有呜呜声。
孟涟月知道这是阿炎对她的警告,阿炎狠心起来连她的守护兽都能毫不犹豫毁灭,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孟涟月闭紧嘴巴,万般不甘心的转身离去。
孟涟月着手调查那晚她下令让噬魂鲨吃掉的孤魂野鬼的下落,得知他叫忘烟,已经被选去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