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杨冬姑从娘家回来了。
杨冬姑的单身回来,让邵家人心上的那道弦彻底放松了。
一家人看着杨冬姑进了屋,就赶紧都停下手里的饭,等杨冬姑过来吃饭。
杨冬姑边走边说,“我还没有出这个屋呢,就不等我吃饭了?”
如果是平时,也就是个笑话,在这个特殊时候,杨冬姑的这个话,让人听上去,就有些尴尬,甚至有点心酸。
“哪里的话?”谢春香赶紧说,“冬姑,你怎么要那么急着回去告诉娘家人呢?兴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娘!”杨冬姑看着谢春香说,“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与其到时候让人赶出家门,还不如我自己放聪明点,大家和和好好地离了,我也腾出这个位子来,让邵华国找个他喜的爱的心上人,再成就这一个新家,不是更好?”
“还早着呢!”谢春香故意朝邵华国使眼色,希望邵华国能够说出事情有转机的话来。
邵华国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娘!”杨冬姑接着说,“你就别难为他了,他早就心不在我身上,还哪里能听到你说的这些废话呢?”
邵华国不好意思说什么和不说什么,就干脆端了饭碗去了一边儿。
“快吃饭!”谢春香安慰着杨冬姑,“不管怎样一回事,先把饭吃饱了再说。”
“是的!”杨冬姑也苦中带乐地说,“不吃白不吃,不吃只是饿了自己,我凭什么不吃了呢?不吃了,自己饿的是自己,不是别人!我就是不吃,也要吃的!”
说着,端起饭碗,就开始吃饭。
可心里有事,杨冬姑最终还是没能把那碗饭吃完就放下了碗。
回到房间,杨冬姑就对邵华国说,“不是要离婚吗?今天就去办了!”
“你急什么?”邵华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难道急的还是我吗?”杨冬姑说,“你那心情,巴不得我现在就走人,我前脚走人,你后脚就带一个新女人回来,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吗?难道你不急吗?”
邵华国懒得理睬。
“今上午就去办了。”杨冬姑说,“这种事拖不得,拖着没有意思。我可不像有的女人,拖着不放,死皮赖脸,到最后闹个鱼死网破,其实还是免不了要分手的,没得意思!不如,我们就此好说好散。”
“你真是这样想的?”邵华国有点不相信,他甚至以为杨冬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甚至不闹到一定的地步,她是不会放手的。
“当然是这样想的!”杨冬姑说,“这别的事闹一闹,还有点意思,离婚的事,越闹越撕破脸,越闹越没有意思!再说,无论是你邵家,还是我那杨家,都是说出去体面的人家,为这种事闹起来,有什么好的?不瞒你说,早晨我一回去提了这事,我那垸大爹儿,就要带人来找你是问,是我出面挡了他们,才没有过来的。”
邵草民点了点头,虽有点感动,却不想表现出来,便说,“既然你这么想得开,那我们今天就去办了。”
“现在就去。”杨冬姑说,“越快越好!”
“起码得跟他们打个招呼吧?”邵华国说,“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没必要!”杨冬姑说,“说不说都一样!何必还要说呢?早点办了,再跟他们说,也是一样的!”
邵华国虽然明知杨冬姑这样做,是心里有气,有想法,却还是趁这机会,由了杨冬姑,并与杨冬姑一起去了政府。
从政府部门出来后,二人的感觉就大不一样,刚才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夫妻二人,突然间就因为有那一张纸片,变成了两个完全可以自由的新人了。
回到邵家,邵华国还不好意思开口,杨冬姑就对谢春香说,“娘!我们离了!我再不是你邵家的儿媳妇了,他邵华国可以娶新人了!你很快就有了新媳妇进门了!”
谢春香听后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就这么简单也这么快地说离就离了。
“你也真是!”谢春香不无埋怨地说,“你怎么能这么急着由他呢?你就不能死拖着不放吗?你如果死拖着,就是不离,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回心转意的!究竟,你们也结婚这么几年了,而且也有了一儿一女!”
“娘!”杨冬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就算我死拖着,那又有什么意思?到最后,我还不是得离开这个家?我都不想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了,你们就商量一下,看明日还是后日,送我出门。”
“冬姑!”谢春香深表歉意地说,“这实在是没法子的事,我其实是舍不下你的!你是一个算很不错的媳妇!只是你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了!”
“说什么缘分不缘分!”杨冬姑说,“这只是我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原是想留在这个家里,好好过日子的,可人家心不在我身上,我倘或继续勉强下去,又有何意思?不如遂了他的意,我自寻另路去。”
“那你今后?”谢春香放心不下地问。
“你不用管我了。”杨冬姑说到这里,眼泪就涮涮地往下掉。
“我的个冬姑儿!”谢春香就含着眼泪说,“虽然你要走了,可我心里还是舍不下你的,就算你做不了我的儿媳妇,也要做我一个女儿如何?答应我,就算是离开了这个家,也常来走走?”
杨冬姑摇了摇头,说,“只怕是我想来走走,也会有人不高兴的,还是,算了吧。”
“不能这样说,”谢春香说,“无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