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短的日子还早着呢!”谢春香说,“旧话就有一大箩筐了,可别让我找着新话来说你!你跟我小心点做人!否则我叫你出门没脸见人了!”
正说着,邵华国又一次走了过来。这一次,邵华国不再紧张,并且心里已经非常放松了。
“华国!”谢春香把邵华国叫过来,对他说,“这八样东西我都跟你准备好了!还有一件要交给那杨冬姑的定亲物,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最好,就把我祖母临时前送给我的这根银镯子给我,当是你给你媳妇的定亲物!”
“还是你想得周到!”邵草民不无讨好地说,“这东西来之不易,也很贵重,日后你们成亲了,这东西还会回到我邵家来,日后若有什么事,人家就会退给你的!横竖都跑不掉的!”
“你这乌鸦嘴!”谢春香没好气地说,“伢们的千年喜事,说什么退不退的,不会说话,就跟我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葫芦!”
邵草民的心里顿时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很快就将这种不好的预感压制起来,跟着谢春香,一起吩咐邵华国明日认亲时该要注意的事项。
几天后,邵华国跟着媒人王安佑,一起来到杨冬姑的家,第二次见到了杨冬姑,并在那里履行了一个新女婿上门的全部仪式,并让杨家老屋的人打了个大花脸。
被打了个大花脸的邵华国,从杨家出来后,一路上被人笑看着。那不让他在杨家洗掉的大花脸上,有墨水弄的,也有灶灰抹的,还有用桐油调的料,很是难洗。
回到邵家,谢春香一边笑着,一边给邵华国找来皂夹,跟他狠狠地洗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邵华国脸上那些颜色给洗掉。前来贺喜的人们,也吵着谢春香要糖吃要烟抽。谢春香毫不含糊,连连催着邵草民去拿。邵华国是邵家的长子,他能够如此顺利地定到一门亲事,也算是放下了她心上的一个大大的包袱,也让他感觉到邵家后辈的发达兴旺。
但对于过日子来说,这种喜悦往往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部分,是关于这日子如何往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