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突然觉得精神有些恍惚。
本威的三弟擦干了眼泪,继续说之后的事情:“然后……然后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二哥藏在路边的沟里……继续去追那些蒙塔人。”
那天晚上,本威的三弟一路悄悄跟在马车后面进了城,眼看着那伙人把本威拖进了一栋房子里。
温特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开始出汗,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但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着急没有任何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情况,还有一些疑点必须要搞清楚。
“夏尔,你不要着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温特斯尽可能冷静地问:“你怎么知道绑走本威的是蒙塔人?”
“口音,他们都是蒙塔人口音。”本威的三弟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去找你大哥的同伴……就是你大哥的那些码头工友,或是去找过治安官了吗?”
本威的三弟的眼眶又湿润了,他啜泣着说:“没用的,治安官不会管我们的,蒙塔人买通了治安官。我哥哥的那些工友们被蒙塔人打死了好几个人,治安官却根本就不露面,我们不是维内塔人,治安官根本不会管我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和塔尼里亚联合会的战争上,蒙塔人选了个好时机。
“你是说码头上工作的瓦恩人和蒙塔人又发生了械斗,瓦恩人没打赢,是吗?”温特斯察觉到了一些信息。
“昨天白天蒙塔人袭击了我哥的那伙人,把带头的人都杀了。我去找了他们,可他们已经下跪服软,不敢去救我哥。就是他们告诉了蒙塔人我们藏着的地方!”本威三弟抓着温特斯胳膊大哭着说:“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不会找到这里来……温特斯,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哥。你救我哥出来,我的命以后都是你的!”
“不要哭!男儿流血不流泪。”温特斯拿起手绢给夏尔擦干擦眼泪:“他们把你哥抓到哪里去了你记得吗?”
“我守了一夜,等到了太阳出来抄下了那间房子的地址。”本威的三弟连忙翻开衣服,从贴身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交给了温特斯。
这块布上用血写着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确定没错?”
“没错!”
“有其他人知道你来找我吗?”
“没有!我没和任何人说。”
“带走你哥的有多少人?”
“十几个。”
“你哥现在还在那里吗?”
本威的三弟哭着摇头说:“昨天晚上我在外面守了一晚上,他们没把我哥带出来。今天白天我去找我哥的那伙人,没法盯着他们……求你快去救我哥,拖得越久,他们越有可能把我哥弄到别的地方去……”
已经没有别的需要问了,温特斯抓住夏尔的双肩,问道:“你家其他人被你哥哥送到亲戚家去了,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知道。”本威的三弟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
温特斯取出了自己的施法者徽记,放进了夏尔手心,又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严肃认真地对夏尔说:“你哥的事情交给我,你现在去找你家其他人。拿着这个徽记,去陆军军官俱乐部找巴德准尉,杰拉德的巴德。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找他,但不要告诉他你哥的事情。让他弄一匹马送你去找你家人。听懂了吗?”
本威的三弟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温特斯眼神,把话咽了下去,重重的点了点头。
“重复一遍。”
本威的三弟重复了一遍温特斯的话。
“你哥还活着,我会救他出来。你哥死了,我会替他报仇。你去找你家人,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见过我,去吧。”
——割——
时间回到现在。
确认了阳台的木门里没有透出灯光后,温特斯抓着女墙和铁栅栏,轻轻落到了这栋房子背街面的阳台上。
虽然尽可能降低了落地高度,但毕竟他也是一百多斤中的壮小伙,还是发出了一点落地声。
他屏住呼吸,拔出匕首,靠在墙上,侧耳倾听。
还好,门后只能听到鼾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声异响。
温特斯今天晚上独自行动,没有找任何帮手。虽然他确信巴德会毫不犹豫地帮自己,安德烈可能也会帮忙。但他没有请求任何人的帮助,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计划。
本威努托是温特斯的好友,他救过温特斯性命。但巴德和安德烈不认识他,所以温特斯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从幼年学校到军官学院,十年的军校生活把温特斯·蒙塔涅锤炼成了一个“守序者”。
他可以去找治安官,但他知道找治安官会是什么下场:蒙塔人会提前得到消息,在本威脖子上划一刀,再把他埋在城外某处土坑里;他可以向安托尼奥求助,让宪兵搜查这里,但这样会暴露珂莎和伊丽莎白,让她们陷入危险。
所以温特斯决定自己动手解决问题。
用菲尔德中校教过他的办法,温特斯把匕首的薄刃探进了门缝中,拨开了门闩。
昨天和今天两天,温特斯仔细侦察了这间房屋,并且蹲守了很长时间。这栋房子没有看起来中那么简单,本威的三弟说十几个人绑走了本威,实际上温特斯数出了至少二十二张不同的面孔进入了这栋房子后没有离开。
一栋房子肯定住不下这么多人,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隔壁的房子也是这伙蒙塔人所有。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