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细微的破空声,紧接着黑袍人身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温特斯循着刚才的雷鸣声回头,看到莫里茨少校双耳流血站在贼鸥号和栈桥间的木板上,手臂指着黑袍人。
莫里茨少校手上的东西发出了微弱的反光,又是一声细微的破空声,黑衣人身上又发出了一次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弹到了栈桥上。
黑袍人抬起火枪瞄准了少校,少校一挥手,枪响,铅子打到了贼鸥号的船壳上,传出了木板碎裂声。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莫里茨少校、银币、金属碰撞声、铅子拐弯、长剑砸到对方身上时发出的奇怪声音……温特斯明白了,温特斯全想通了:莫里茨少校也是施法者!他只是没佩戴徽章!而这个黑袍混蛋在斗篷里穿了铁甲。
“打他的头少校!”温特斯大喊提醒少校:“他斗篷里面穿了胸甲!”
少校却充耳不闻,又用飞矢术射出两枚银币,还是打在黑袍人的盔甲上,叮当两声却显然没能击穿。
见少校拿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温特斯心急如焚。他心一横直接从掩体后面一跃而出,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了黑袍人。
他也不是完全的鲁莽,他看到了黑袍人的火枪已经打空,所以两只手齐出抢夺黑袍人的佩剑。
黑袍人也没想到这个剑术不如自己撒腿就跑的小子居然还敢反扑出来,被温特斯结结实实撞到了胸口,身体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
温特斯这一招也是和女贼学来的,可惜他没带匕首,否则这一下就能要了黑袍人的命。
温特斯肩膀撞到黑袍人身上时传来的触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黑袍人的确在斗篷下面穿了板甲。
温特斯用身体压住黑袍人,双手抓了黑袍人的右手和小臂,使用擒拿的技巧拧转黑袍人的手腕逼迫他撒手。
黑袍人也是个硬汉,忍着剧痛仍然牢牢攥着自己的单手剑,左手倒转火枪,用枪托狠砸温特斯后背。
火枪倒转就是战锤,温特斯的后背像战鼓一样被硬木枪托砸出了一声闷响,他甚至好像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他也顾不得体面了,使用了对于动物而言最原始的武器——牙齿,狠狠的咬上了黑袍人右手腕。
人类有将近五十公斤的咬合力,一口下去温特斯就尝到了血液的铁锈味。黑袍人吃痛,再也握不住佩剑,被温特斯把剑夺下。
黑袍人穿了胸甲,攻击躯干无用。温特斯见抢到的这把单手剑剑身根部也有刃,便直接用剑身去抹黑袍人的脖子。黑袍人的反应极其迅速,用火枪护住脖颈,架住了剑刃。
两个人就像是在烂泥塘厮打的农妇,使用各种最不体面的手段试图杀死对方。
黑袍人这把单手剑剑身极长,在这种贴身肉搏十分吃亏,温特斯起身想要重回站姿。
黑袍人也试图跟着站起来,刚起身就被温特斯狠狠地踢中了下巴。这一记猛踢让黑袍人失去了力气,一仰头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挥舞剑刃,温特斯又在黑袍人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袍人的左手的火枪也脱了手。
这下温特斯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正当他在犹豫是要直接结果了黑袍人性命还是要抓活口审问的时候,他听到了少校的大声提醒:“小心!”
一抬头,微微颤动的剑尖刺到了自己面前,又来了另外两名黑袍人。
温特斯后退一步,挑开了这记平刺。黑袍人逼退了他,也没再追击,一名黑袍人持剑和自己对峙,另一名黑袍人则蹲在地上查看同伴的状况。
打倒一个,又来两个。
一对二,很不妙。
温特斯厉声喝问:“不想活了?敢袭击军官!”
面前的黑袍人没有回答,面具遮住了他的脸,温特斯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正死死盯住自己。
脑袋吃了温特斯一次狠踢的黑袍人恢复了意识,在另一名黑袍人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温特斯心中暗骂这家伙难不成下巴是石头做的?他现在非常后悔没在靴子前面镶一块铁板。
一对二变成了一对三,更加不妙了。温特斯用剑尖指着黑袍人,缓步后退去和少校汇合。
温特斯大脑飞速思考:黑袍人们的目标显然是那名年长旅客,自己阻拦了这么久,那名旅客显然已经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对方的计划已经破产;
在不让他们达成目的的前提下,自己没有必要强行以少对多试图击杀或者活捉敌人;
反倒是对方如果犹豫不决,不想撤退那么自己和少校只要能坚持一会,等其他同学明白是怎么回事前来支援,那这几个黑袍人就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逃;
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想通了这个道理,温特斯就开始不着边际地胡侃,分散几个黑袍人的注意力:“你们回头看看,你们那两辆马车都让人偷跑了,还在这傻站着干吗?
……
不知道我现在一嗓子就能喊来三十多个弟兄吗?你们公然袭击陆军军官,可不要怪我们以多打少。
……
还有,明明是剑斗,结果你们不仅偷偷穿盔甲还用火枪,也太无耻了吧?
……
对了,你们这剑上没淬毒吧?那位倒地的仁兄可是被自己的剑在胳膊上割了个大伤口,赶紧回去救人吧
……”
温特斯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