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兴德坊的坊主老孟叔,平日里也素以他的威望最高,听到老孟叔言语间的绝望,袁大同不安道:“老孟叔别说丧气话,我们大家不都活得好好的嘛,说实在的,在这流营中可比我们在砀县生活舒服多了,每天有人供应着吃的还不用干活……”
周围不少人都深以为然,只要他们不想着逃跑,起码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还不用为生计发愁。
袁大同眼睛闪亮,接着鼓劲道:“要我说,虽然现在吃不上干的,还是饥民的身份,但是我们大家都是一个坊的,只要心在一块儿想,劲儿往一处使,多打上几仗成了辅兵厮养或者还能成为了步卒,就可以一日吃两顿或者三顿,还都是干的,自家的生活还有了保障,这多好啊!”
“这义军的日子还是有盼头的,只要肯拼命,肯干活就能过上好生活,可不像城里的富户老爷们,龟孙揍地一毛不拔,只顾自己花天酒地快活,还时不时地欺负我们。”
经袁大同这么一鼓动,饥民想起了原来在城里的贫寒生活,更觉愤恨心酸,都是大声赞同袁大同的话。
老孟叔无奈看着,绝望摇了摇头:“还是年轻呐……”
戴月娘看着满脸亢奋熟悉的丈夫,竟生出一丝陌生的感觉来,但心中始终难安,在她的认知里,流贼不是杀人如麻的恶人吗?哪里像丈夫说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