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怜急促呼吸着,两条长腿已经有些许麻木,不知道跑了多久。
衣服上被挂出数道破口,道道血痕在洁白的肌肤上如此显眼。
背后的怪物紧追不舍,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法摆脱。
无论怎么躲藏,对方却能完美掌握行踪,宛如另一个自己一样。
等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但是却抓不住。
就像是一个极其残忍的狩猎者,张开巨网一点一点消磨着猎物的精神和意志,等待着露出破绽停下脚步那一刻。
知道这样的事实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每次停下喘息,就会被攻击。
急急忙忙拐过一个拐角,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青灰色奇怪古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喂!快跑!有怪物!”
大声呼喊着,朝着那个人跑去。
刚才的声音吵醒了这间屋子里沉睡的怪物,稀稀拉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迎面而来的男人没有面无表情,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黑泽怜绝望了,那人就像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一样。
依然慢慢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喂!”
伸手出去拉动那人的手,反而差点把自己带偏往着地面倒去。
“完了。”
只觉得视线瞬间变换,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抱住。
“冷静......”
平静的声音传来,莫名的有种熟悉的安全感。
黑泽怜逐渐安静下来,抬起头盯着那张陌生的脸,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看向四周,那些围拢过来的的怪物仿佛时间停止一般静止不动。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脸瞬间红到耳根,慌忙挣脱出来。
还没等开口,一个东西被递到面前。
“这个,是你的。”
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伸手接过摄影机。
“我叫弦月。”
弦月没有搭理黑泽怜的意思,只是直视着怪物堆里那只最特别的存在。
就像被剥去皮的人,被血染得乌黑的铁丝缠绕在其身上,手掌上应该是手指的位置却是尖锐的钢针,心脏上插着一根带尖刺的棍子,就像是一个受刑的罪人。
“原来如此。”
回头打量了一下满身是伤的黑泽怜,又看了看那个怪物。
在结合脑中所看到的记忆,心里知晓了一切的答案。
“我是.....”
“黑泽怜,民俗学家。应该说姓黑泽的都这么倒霉吗?还是和姓黑泽的有仇?”
弦月直接打断了黑泽怜开口,黑泽这个姓氏遇到好几次了,仿佛自己曾经的一切和这个名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里是哪里?”
黑泽怜警惕的向后退去,对方明显知道很多东西,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
“不知道。”
这个回答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他们是什么?”
“人内心的yù_wàng痛苦阴暗面集合一切具现化的存在。”
弦月将目光投向黑泽怜,脑子里思考着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会找她?
并非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却没由来的想亲近她,保护他。
黑泽怜被突然的目光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几步。
满是伤痕缺口的衣服,洁白的脸上血污点缀其上,惊恐的表情就像一只羔羊。
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撕碎她。蹂躏她。
“yù_wàng?”
弦月收回目光打量着四周,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神志。
刚起死回生,本来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却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是那两怪物吗?
自己没有伤人的心,却还是引来杀身祸。
目光逐渐冰冷,身上不自觉散发出可怕的杀气。
黑泽怜只觉得面前的人瞬间变了一个人,冰冷,危险。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呼吸变得困难,手脚变得冰冷。
全身不自觉颤抖,没由来的恐惧遍布全身。
突然之间所有压力全部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绝对不少普通人。
“走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你突然很上心,相逢即是有缘,跟着我,带你出去。”
弦月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虽然是主角,具有灵力,终究还是凡人。
除了民俗学家的身份,和普通人没两样。
“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出手,我要是动手,你反抗不了。”
说完直接走向前方。
“喂!”
黑泽怜一头雾水,太多想问的东西,却始终没有机会。
听到旁边响起声音,那个追着自己的怪物两只眼睛直勾勾的顶着自己。
拿着摄影机,又看了看那些有小动作的怪物,一咬牙还是跟着弦月的步伐追了过去。
至少跟着他真的安全。
面对怪物和人类,至少人类可以交流,怪物,没得谈。
“刚才那个怪物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两人走的很慢,仿佛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就是个平常的大厦。
“你最阴暗的一面,你所恐惧,逃避的事物,在这个世界被以怪物的形式呈现出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间回响,好像除了自己两人就是无尽的黑暗,以及阴影下可怕的怪物。
这个世界真是危险呢,杀人无形,专门针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不过仅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