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花又红,故人不复在。
为何小生不能回到飘雪若絮的故乡?
为何小生要遭受这般侮辱?
这乱世之中只为求得一口饭吃为何这般的难?
小生身为男儿身何错之有?
生得这女儿家相貌乃是上天赐予,岂是小生一人可改之事?
世人为何此等薄情?
权贵之人便可肆意蹂躏我等?
师傅所说仁义善良为何如此空虚?
吾等为何生得如此贫贱?
汝可恨?
小生不知
汝可悔?
小生何曾不悔?
汝可苦?
小生如何不苦?
汝可悲?
小生如何不悲?
汝为何不据礼相抗?
小生无能,无力抗强权。
汝之所爱死于怀中可有恨?
汝一生所爱皆被无知世人所毁,汝何不恨?
汝之尊严,汝师所授技艺皆被人践踏,此非汝之罪?汝为何不向世人复仇?
小生冤啊!小生恨己无力!小生要那厮皆付出代价!纵使身堕无间炼狱,小生也要拉着那厮一起!!!!
朦胧可见一袭青衣半披身上,露出的身体满是血痕伤口,柔美的脸庞上,已睁不开的双眼下两行血泪,不知从何处抓住的马鞭拿在手中,低沉婉转的戏曲从轻薄的口中唱出,在这漆黑的世界是那么凄美那么诡异,一阵白色幽光从身体上泛起,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
只剩下幽怨模糊不清的戏声在四周环绕,犹如一阵阵冰凉的风吹入心扉,让人觉得心寒。
张青禹听着周围那诡异的对白。
那个嘶哑的声音就是希恶鬼,燃烧着火焰的残破戏院回荡的对话诉说着一段心酸往事。
“希恶鬼到底想干嘛?”
这些赌徒中混着封魔宗的人,这些人并没有去对付那些厉鬼也没有去救人。
所有发生的事都显得格外不正常。
向左边一闪,耳边听着有什么东西裹挟着风声急速飞过。
回头望去,一杆唱戏用的马鞭???
入木三分插在柱子上,这手劲可见一斑。
“有点厉害呀。”
张青禹感觉到诧异,仅此而已,毕竟强大的练武之人和低阶修士也能很轻松做到。
当然相对于普通人也就是那些可怜的倒霉蛋而言,那就是强得没朋友了。
沾满血迹的纱衣,纤细的身材上满是上横,苍白的脸上画着淡妆,两行血泪清晰可见。
仅仅看外表颇有几分姿色,男儿身?这是唱戏的优伶?
得,还真是接地气啊。
上次那个身穿嫁衣的疯婆娘花了点手脚才摆脱,这次直接变成一个自带音效的伶人。
眨眼间,那个身影消失。
张青禹眉头紧皱,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突然听到风声,往旁边一闪,刚才那个位置背后的一张桌子裂成两半。
本能一拳挥出去,好像打到什么。
伴随着一阵声响逐渐远去。
“.........”
这场面让人表情古怪,咋滴?鬼还会欺软怕硬?
牙齿咬得咔咔直响,装完逼还想跑?
挽起袖子听着脚步声跟了上去。
卢俊业看着地上两具被抽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一阵肉疼。
这两谁来着?名字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脸上表情冷漠,从尸体上拿走一张没有使用的符纸,一瓶药。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背后突然挨了一鞭子,扑倒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刚准备爬起来,又被抽了一下,手臂上的衣服直接裂开,能看到一条狰狞的伤口。
“打了老子还想跑?!”
张青禹从远处跑过来,几个箭步直接就是一记飞踢。
与斯文外表完全不同的凶悍,快步近身一拳抡出。
那个看不见的东西被直接锤出去老远。
“这.......”
卢俊业有些呆滞,刚才还差点把自己打死的鬼就这么被另一个人暴打了?
参加的这么多场赌局里,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生猛。
“看什么?!还不赶紧去把那几个排座搞定!”
张青禹看着卢俊业瘫坐在地上身上几道伤口,裤裆湿了一片,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回头追着那个方向从楼上跳下去,留下卢俊业大口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打颤。
“对!牌座!”
卢俊业挣扎着爬起来,向着不远处冒着蓝色火焰的那个柱子跑过去。
“不管你遭受了怎么样的屈辱痛苦,你已经死去了!”
张青禹站在戏楼中间的空地上,一脚踢翻旁边的桌子。
虽说同情这个鬼,但是它的所作所为让人很不爽。
“你这么滥杀无辜,和那个伤害你的人有什么区别!”
双眼警惕的看着周围,全身肌肉紧绷。
突然出现一阵迷雾,一切化作黑暗。
耳边一阵诡异的笑声突然响起,眼前忽的出现长着六只手臂,六只眼睛的干瘦恶鬼,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实在是有点大。张青禹居然感到了极度的危机和恐惧,恶鬼那六只散发着绿光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
“我有过很多名字.....有人叫我惑心鬼.....或者障目鬼....又或者心魔....幻妖...我还是喜欢世人叫我希恶鬼。”
那是分不清男女,嘶哑低沉却又尖锐的声音,不是人间该有的存在,光是听着就如同全身坠入冬天冰冷的河水。名叫希恶鬼的恶鬼六只眼睛不停的在身上扫视,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六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