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
他以‘想取得更多的信任’为理由犹豫着抬起了手揉了揉小孩的狗……咳,脑袋。
头发看着很炸但实际上还蛮蓬软的,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在摸狗。
抬起头,那个搞不懂在想什么的卡卡西前辈过来把狗……呃,小孩塞给他以后就又回了厨房那边,继续折腾那个味道特别大的罐头去了。
低回头,这个小孩正仰着小脸对自己眨巴着湛蓝的大眼睛。
“……”
好像还挺可爱的。
甲看着这小狗一样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
然后就见怀里的小狗闭上了眼睛眯呼眯呼地撒着娇。
…那大概是撒娇吧,甲自己也不清楚。
他没见过行为这么像动物的人,更没见过这样亲近自己的小孩子。
他没有跟着团藏前更早时候的记忆了,据说原因是什么忍术的副作用。
不过团藏大人说他之前就是一个人生活的,也没发生什么可值得回顾的事情,没了就没了,他也不怎么在乎。
他觉得这小孩像动物,但他没有切实地和动物接触过,只能凭借着自己贫乏的经验和认知去凭空把这些相对比起来。
?
甲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和小孩进行谈话,那个被他视为目标的小孩就已经因为他没下重手的摸脑袋而被摸得睡了着。
刚刚的眯呼并不是学习动物,而是着小孩真的睡着而打了呼。
甲默默地把想说点什么的嘴巴给闭了回去,有点小努力地抱着小孩扭过了身子去看厨房那边瞎鼓捣的卡卡西前辈。
他的动作不小,但鸣人是什么小孩啊,只要没有什么事儿就会睡得很死。
甲现在还是敌人,但鸣人很信任那个‘任劳任怨’的大和老哥的。
尤其是大蛇丸在村里逛的时候他去哪都会跟着,跟踪方式花样百出,行为举止特别逗。
他也就只敢在回到了二十年前左右的楼兰时欺负那个比他小了十好几差不多二十岁的小孩版卡卡西了。
鸣人完全不觉得他能做出除背叛团藏和欺负小孩版卡卡西以外的叛逆事儿。
就是喜欢拿自己的脸和手电筒吓唬人这点有点皮。
嗯,自己要是有那个条件的话,估计也会喜欢那样玩。
他揪着甲的衣服像只趴在了母亲身上的考拉宝宝,睡得贼香。
?
卡卡西那边也不是很清楚臭豆腐是怎么做的,鸣人是给他们做过也教过蓮,但蓮在离开前并没有把那些教给自己。
他能理解,因为容易触景生情。
反正要吃的话去那家鸣人常去的店就能吃到,他还去过几次,不过还是做得最久的锅包肉吃起来味道最好,其它的可能是学会的时间短而做得没有印象中的那个味道。
{差不多是这样……}
他把样子糟糕得不得了的罐头内容物的外皮一点点地剥了下去,然后再拿勺子的背面把那些怼碎,最后加上罐头内的汤汁搅拌均匀,加点别的调味品后再搅拌几下就可以不用管它了。
大概。
反正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做法,跟融了巧克力重新塑形说是手工的事情是一样的行为。
不然还得买可可豆种子自己栽培自己做——那些大块的巧克力板本来就是作为手工巧克力的原料去售卖的,和普通的拿别人的巧克力融掉说是自己做的的行为是不同的。
因为作为原料巧克力板是允许随便二改的,改得连它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都行,但别的是不一样的。
卡卡西看着那些异味浓重的‘臭酱’忽然就回想起鸣人离开了四个月以后的那个…多少号来着,好像是被他称为是情人节的日子…?由蓮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让飞鹰带过来的一堆巧克力,据说是鸣人之前跟她一起做的,保质期还没过。
成品只剩下了寄给卡卡西和留给带土的那一些,其它的都被那个喜欢甜食的小孩在冷却完后就拿出来吃了,就那些还是鸣人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才留出来的两份,说是什么义理的。
当然巧克力也不是白给,带土就算了鸣人没有指望什么,卡卡西必须得回他三倍的点心,要很甜很甜的那种。
那时候的他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吃过多的甜食而蛀掉自己的牙齿了。
永远都不再会那样了。
卡卡西按照蓮书信上说的那些在那天的一个月后准备了好多的点心,巧克力味的占大多数。
最后是给鼬额外买了一个果子屋售卖的甜点作为报酬,请他把自己准备的那些在慰灵碑前全都烧掉的。
天照的火焰比普通的火焰烧这些东西烧得更快,只是几秒就都化为了一堆细密的灰烬,随风散落在附近的杂草之中。
那边没人会乱扔垃圾,也就没什么人去打扫,也就是会有人去擦擦那个写满了名字的碑石而已,烧成灰烬了的那些就那样慢慢地没进了杂草的根、没进了土壤之中。
……那之前的整整十六年内、那之后一直到自己的逝世。
慰灵碑上,只多出了一个名字。
托那个名字的福,其他的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努力苟上了六代目的卡卡西用自己的职权把慰灵碑换成了一个更大一些的,在保留原本那些名字的同时,将最后刻上去的那个刻得大了点,纲手和火影顾问都知道,但都默许了。
而且之前的碑也基本都是刻一次的同时给换一次,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可以被称为‘英雄’的人‘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