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天。
徐家嫡长子徐龙象的话,在黄金礼堂中不断回荡。
一人一语,将江南徐家的霸气和自信展露的淋漓尽致,端坐的众多权贵,也是神色凝重,在那么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从徐龙象的身上,一条大蛇的虚影腾空而起。
电闪雷鸣,大蛇头顶生出独角,化作飞龙。
“对不起,我走路不看脚下,也不看头顶,我只是看前方。”
陈阳在徐龙象的熠熠生辉的目光注视下,面容平和,说出了一句别有天地的话来。
他陈阳,走路靠的是自己,哪管头顶的天是哪片天,也不管脚下的地是何方地。
面对陈阳的油盐不进,徐龙象迟疑片刻,脱口而出。
“你退出,我们许家欠你一个人情。”
一直以来,徐家都是顶尖势力的存在,只手遮天,能够说出如此服软的话来,已经算是千载难逢。
在徐龙象的心中,他不断的在冷笑。
徐家的一个人情,整个华国可是比十亿的资金来的更加有用。
他相信,对面看似傻乎乎的小子,只是在跟徐家乞讨,就像一条流浪狗,好不容易碰到了一户人家,摇头摆尾,渴望得到几盆残羹冷炙。
当然,对方的态度不是那种卑躬屈膝。
关于这一点,徐龙象也是明白,陈阳想站着乞讨。
“呼,我没听错吧,徐家的一个人情?”
“哎,这林氏集团真是走了狗屎运,有了徐家这座大靠山,在烟青市林氏肯定会飞黄腾达。”
“妈的,富贵险中求,早知道我也参加拍卖了。”
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了议论声。
即便是许志,也是心中放下心来,虽然有些疑惑,一贯霸道惯了的徐家,竟然在面对陈阳的时候为何会服软。
不过,只要陈阳没事,许志也不会去管徐家到底如何想的。
跟黄金礼堂中的其他权贵不一样,石牛从徐龙象自报家门的时候,神情就有些轻微改变。
他之所以在烟青市当中,掌握住了大部分的金矿,可是跟江南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年从石牛手底下金矿产出的大部分黄金,几乎都是原封不动的进入到了江南徐家的口中。
石牛没有上过学,不懂那些繁琐深奥的经济理论之类,他只是知道,经过十几年的积累,江南徐家拥有的黄金可能多达几百吨甚至上千吨。
上千吨的黄金,石牛可是没有见过。
一块块的堆起来,恐怕可以跟石牛小时候在村口放牛的那座小矮山相媲美。
货真价实的黄金山!
杏眼女修罗也是抿着嘴巴,低声呢喃了一句,重新将头埋了下来。
至于眯着眼睛凝神的郭嘉,心中一颤,徐龙象身上的徐家气势,他身为阵法大师,自然感知深切。
大蛇浴雷电,飞升化蛟龙。
这是大吉之兆。
“二十亿,有钱加价,没钱滚!”
陈阳脸色骤然变得冰冷,他的体内,流淌着圣金甲虫的一半血脉,凶悍无畏,心中则是沐浴着佛家光辉,温和柔顺,两种诡异的气质在陈阳身上完美无瑕的呈现出来。
除了郭嘉和杏眼女修罗之外,没有人看到,在陈阳的身后,一个散发着淡金之色的巨大虫影,仿佛从虚空中踏出,一对羽翼遮天蔽日。
狂暴的气势,从陈阳身上汹涌而出。
“蹬蹬蹬蹬!”
徐龙象脸色惨白,体表缭绕的徐家气运被冲击的粉碎,整个人后退了十多步才停住身形。
“你……”
身为江南徐家的嫡长子,本该是最闪耀的天骄,不管走到何处,都会受到万众瞩目。
可是在这烟青市,在这黄金礼堂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面前,他竟然被人喊了一句“滚!”
更令人心神俱裂的是,他竟然承受不住对方的气势,接连后退了十几步。
这是一种**裸的侮辱,是对江南徐家天大的不敬。
当杀,当杀,当杀!
徐龙象的身躯不断颤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双狭长的眸子几乎要滴出血来。
徐家不可辱,他身为徐家嫡长子,要让眼前的年轻人,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嘶!”
伴随着陈阳的惊人言语,黄金礼堂中的众多权贵全都陷入到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当中。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看似无权无势的年轻人,竟然敢对江南徐家说出一个“滚”字。
这该是多大的胆子?
他又凭什么,难道就凭那快要破产的林氏集团?
即便是杏眼女修罗,也是神情微楞,随即露出只有她自己才能意会的微笑。
如果比胆大的话,那幽木确实不是陈阳的对手。
拍卖台上,许志的神色也是有些僵硬,他看了一眼黄金主座之上,蔑视一切的陈阳,心中发狠。
妈的,不就是江南徐家吗,我们许家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马师傅,麻烦您了,事情闹得有些大,得请老爷子出马了。”
“许少爷,这年轻人对我的脾气。”
马师傅说了一嘴,目光中泛起一丝神采,脚步匆匆,出了黄金礼堂。
“郭爷,这小子太狂妄了,您看……”
郭嘉微眯着眼睛,神色平和,可心底泛起了一丝波澜,在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的天命诀算错了。
在郭嘉的身旁,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目光中带着阴狠,双手交叉在一起,发出一声声